要成为一名古典音乐的指挥,首先要学会的就是阅读总谱。要把这些从作曲家想象变成描述音乐意图的纸页解释明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便对于很多作曲家本人来说,这都是困难的。除了需要花大量的时间研习阅读,在自己头脑中构筑出古典音乐的样貌也是至关重要的,而事实上这是需要天赋的。
最初年轻的指挥家是通过他们前辈导师排练和音乐会来学习曲目。时候他们会把完整的乐谱用钢琴弹下来,聆听他们的和声效果。有了录音以后,学习作品的速度大大提高,当然效果可能不如亲临现场。
对于一位指挥来说,首先要能辨别出乐手演奏的准确性。对于乐坛中的任何一名乐手出现错音时,能够迅速反应并且指出纠正是必要的基本功。这其实也是乐手考验指挥的一个方法。唯有具备准确阅读音乐能力的指挥才能迅速找出在复杂的音乐线条中出现的瑕疵,并且赢得乐队的尊重与合作。
绝大部分指挥最初接受的是钢琴家的训练,也有一部分是小提琴家。相对而言,钢琴家更容易听到和想象各种和声对于音乐的内声部概念比较清晰。而小提琴家对于弦乐声部的熟悉和了解使他们能够更具表现力的依靠琴弓或者手臂的动作统领乐队。一般小提琴家也比钢琴家有更多时间担当乐队成员,所以更熟悉排练和演出。
大部分人以为作曲家可能也是很好的指挥,但是事实并非如此。绝大部分作曲家指挥的身体技巧部分极为糟糕,他们的优势是对作品的结构极为了解,很容易去分析创作者在组合音符时的用意,但是无论是演绎自己的曲子还是别人的乐谱,许多作曲家都无法回溯到创作之初。
即使是非常著名的作曲家,有时候也难免遇到麻烦。亚伦·科普兰(Aaron Copland)有一次与法国广播爱乐乐团排练自己的作品时因为节拍感很弱,还缺乏威信被乐手们粗暴对待,后来乐团经理不得不从中调停。在第二天的排练中科普兰被告知晚到15分钟,在那段时间里管理人对乐团的成员解释科普兰是谁,以及他为什么理应获得尊重。
斯特拉文斯基也曾经为自己《春之祭》终曲“献祭舞”的复杂节拍非常苦恼。他一直不知道如何准确记录下自己想要的节拍。那个以难度著称,带着各种障碍的芭蕾舞剧最后一部分最后还是被放弃了。他助理罗伯特·克拉夫特在1980年代指挥美国交响乐团时对此做出了简化,这给之后演奏的指挥家们出了难题,稍不留神就会出现非常混乱的局面。
当指挥家消化乐谱之后会进入一种非常神秘的状态。每个人给出的诠释与其说是让音乐自己说话,不如说是只会加用自己的感知重新创造了音乐。没有一场演出是相同的,事实上音乐厅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作品呈现的参与者,因为他们和音乐家一起创造了那个特定的美妙瞬间。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