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很快就被搬到了教室,班主任让坐在第一排的同学把书发下去,中途接了个电话,交代了一声等他回来便走出了教室。
看到班主任出了教室,压抑的氛围顿时一扫而空,同学们由原来的轻声说话变为高声谈笑,发书的同学照旧发,谈笑的同学继续谈。
我拿到书后习惯性的拿出笔在每本书的封面写上自己的名字以及班级,然后一一把书放进抽屉,整整齐齐摆好。
好吧,我承认我有强迫症,还有一点洁癖和轻微的完美综合症,术语上统称为――处女座。
没错,我就是处女座,虽然不想承认,我估计这些所有的问题都集于我一身,强迫症,洁癖,完美主义,选择困难,做事还比较纠结,全身缺点。
没一会儿,班主任就拿着一个蓝色的小本子走到讲台上。
他稍微清了清嗓子,就对我们说道:接下来我练到名字的同学请按顺序坐在第一排,然后以此类推,明白了吗?
果然是他的风格,第一天就要重新调换位置了,他办事的速度怎么这么快,难道我们还没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吗!
方梓石,梁博坤,第二排。
叫到我了,同桌还是梁博坤,只是和他一起换了位置而已,原来坐在后面,现在被调到前面去了。
梁博坤却在抱怨屁股刚坐热就要收拾东西走人,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刚刚发的几本书,还有我带的一本泰戈尔的小说。
我是属于那种随遇而安的,不管到哪,都可以很快适应,快到哪怕只需要一分钟我就能跟那个地方熟悉起来,但唯独跟人不行,在人多的地方待长了我就很不适应,感觉浑身难受。
有时候,我常常想我是一个病孩子。
感觉自己背后的衣角被人拽了拽,突然从 背后传来一张小纸条,回头一看,一张清秀可爱的脸正咧开嘴对着我笑,用眼神示意我接过她手里的小纸条。
我真想回到那时候一巴掌拍掉那张小纸条,如果不是那张小纸条,我就不会那么快认识她,就不会和她那么熟,就不会和她之间发生后来的那些故事。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
打开纸条,上面写着: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感觉你很…很奇怪,你的眼神让人感觉很冷漠,咋了,想家了?
想家了?要不是她最后这句想家了,说不定我就不会理会她。
家,很久没人跟我提过这个词了,我爸爸在我十四岁的时候因为被公司老板骗了钱,又欠了外债,为了不拖累我们,就和我妈离婚,从此不知去向。
直到去年才传回来他的消息,倒在了一家工地上,因为劳累和酗酒导致了肝癌猝死死亡,他以前肝就不好。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是该悲伤还是该哭,当时是没有哭出来,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被白布遮住推进停尸房。
妈妈一句话都没说,默默地收拾着爸爸曾经的遗物。
葬礼很简单,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亲手放下爸爸的骨灰盒,看着照片上还带着微笑的中年男子,想着小时候骑在他身上,让他带着我到处溜达时的场景,我的眼角渐渐地变得模糊。
旁边放上爸爸常用过的东西和一把破木吉他,这把吉他还是在我九岁生日那年,因为看了一部动画片才哭着求着让他给我买的。
买回来的时候还顺便买了一本少儿吉他教学,当时看不懂,所以爸爸在闲暇之余看完了整本的教学书,然后一点一点的说给我听。可以说,我现在的吉他水平全是他那时候教给我的。
摸着已经几年没碰过的变得有些破旧的吉他,轻轻的合上了盖子,从此我与他之间是彻底的封住了路。
擦了擦眼角的泪,看着手里的小纸条,犹豫了一会后,拿起笔回复道:想家了?你怎么会认为我是想家了,我是在模仿有莎士比亚感情的思考者好吧。
写完后,回头看她时,她正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见我在看她,连忙把纸收起来,生怕被我看见。
我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她却对我笑了笑,然后把手伸到我面前,勾了勾。
“什么?”我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装傻道。
“哎!原来你会说话啊,来班级半天了,也没见你开口,就连自我介绍也是你同桌帮你说的,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她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说话的声音因为吃惊而没有控制住,导致全班都抬起头看着我们。
好了,这下好了,想安静都安静不了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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