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
车上推着小车操着一口流利的广告词推销着特产的中年人,困顿疲惫的埋着头睡觉的人,无聊玩手机看视频的小伙子,一扫而过的列车巡视员,带着帽子打盹的老头儿,并不漂亮的列车乘务员,遇到一个校友,已经毕业17年了,学的师范但他并没有当老师。并不干净的玻璃窗口,呼啸而过的泛绿的树枝,耳机里放着好妹妹乐队,总疑惑为什么民谣总是唱姑娘?突然明白就像是在这列火车上如果旁边坐着一个长发飘飘的美丽的姑娘,沿途的心情肯定不会差。
(听说)
有人说,大学里一定要和自己的室友或者好基友好闺蜜去爬一次泰山,不用节假日,只是周末就可以。不知道是听谁说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去,但总觉得这样的话听起来很浪漫,就像是一定要做某事的信誓旦旦,就好像听到今生今世这样的词语就让人心底涌过一股暖流,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只是想法太多。只是我们愿意赋予这些事物一些特别的意义。比如绿皮火车和红皮火车,你喜欢哪一个?个人觉得绿皮火车比较有感觉,绿颜色竟让我想起邮局,虽然他们关系不大,突发奇想一下,如果火车里的我们都是一件件货物,我们被运输被邮寄,确实挺有意思的。其实好多时刻我们确实就像一件件规整的货物。又想起丰子恺先生的文章《车厢社会》,从初乘,老乘到惯乘三个时期的人的心里变化,替换到好多事上,竟发现许多相似之处。"以前听人说:“火车厉害得很,走在铁路上的人,一不小心,身体就被碾做两段。”又听人说:“火车快得邪气,坐在车中,望见窗外的电线木如同栅栏一样。”我听了这些话而想象火车,以为这大概是炮弹流星似的凶猛唐突的东西,觉得可怕。但后来看到了,乘到了,原来不过尔尔。天下事往往如此。" 先生这段话我觉得再实在不过了。没做过的事总是新奇陌生甚至恐惧,但自己试过以后便觉得没有什么。许多时候听说的并不如自己真正去做。
(亲近)
看过一句话,姑且断章取义,大概是:石头亲近,亲近,如此多被圈起的爱。夜登泰山,从刚开始的兴奋与吵闹,手电筒的灯光穿过阶梯,树枝的角落,到后面的安静,关掉灯光,第一次发现月光真的很亮,可以在月光映衬下清楚地看见一级级楼梯,抬头看天第一次发现月亮,星星竟与我如此靠近,月亮很圆,星星很亮,今晚月色真美。在某一时刻,我与它们竟如此亲近。
(日出)
像是一场神圣的交接,浅蓝色灰暗的夜幕,橘红色发亮的光带,地理老师说日出前后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刻,挤满了人群的广场都在屏住呼吸一次次等待这短暂而难得的日出。说她难得是因为并不是所有的期待都能拂过浓重的云霾和多变的天气。短暂只因她的惊艳丝毫不弱昙花。站在这城市的高点,总是会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夜晚城市交错的灯光在某一刻竟然是如此渺小与微弱,给人一种世界在我脚下的狂妄自大感。所以就算所有的冷与风都值得,因为如愿幸运地看到了日出,这让我想起上次五一爬黄山的情景,雨和弥漫的雾气并没有太阳,当时想来有些失望,而今细想来也没什么值得失望的,雨天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馈赠。比起雪穗那句"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这样悲伤决绝又令人同情的话,我们的世界因为普通却也让人羡慕,可以单纯的看一场日出或是一场雨,没有背负沉重,这样的单纯为一个日出,简单的付出与满足,粗糙却也满怀希望。生活大抵如此。(2016.3.26火车上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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