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快，楼上搬空了。”老板手抓口罩，胡乱带上。疾步跨出办公室门口，对埋头苦干的大管家说。
意思很明白，你跟着我走。
大管家愣了一下，脑回路才明白老板说的是什么事儿。她嚯地站起身来时，老板早已经冲出到公司大门。
往回看女管家竟然没跟上自己，又喊了句，“快。”
大管家快步随后的同时，不忘对自己部门的小管家使了个眼神，叫喊，“快，你也一起。”
小管家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哗哗哗，碰得文件散落一地。来不及收，跟着跑。
“楼上刚刚搬走，那美女就通知我。”老板边走边煞有其事地说，莫名带着骄傲，好像是什么大喜事。
管家们接话迎合地说，“是吗？”
“我们之前看过，那家公司真的是传统！”
“嗯呢，布局好古板。”
楼层矮罢了，屋里挂着当今某领导人的画像，处处有警句。
“没事，他们搬走了。刚好适合我们。”老板甚是满意，难得找到方位面积都符合所需。
楼上。
两女在等候。
见来人，笑容满面迎接。
双方沟通的热度，如热水器水翻滚时，的指针，不断向上再向上推。
升温，继续升温了两三天。就差白纸黑字，此事便终了。
“哼，那女的看人低。我跟老板说，我们先晾一下她。”大管家恼声道。
若非老板在场，那女的眼神儿压根不会停留在大小管家身上。
下午准备拍板。
被房源方通知，完全符合老板意思的场地出现了。
价格实惠。
转眼，老板选了后者。
与前者的沟通，如大铁锅里准备翻滚的白开水，被人釜底抽薪，水渐渐冷却，最后凉掉。
2）
“你坦白说，你们现在找了几家？我们有没有机会？”乙方代表问小管家。
幸好口罩隐藏了小管家她的尴尬，她语气如常，“嗯，两三家。”
“领导不在，所以安排我来跟进。”
代表如泄气的气球，热情失去大半。
小管家担心对方没开始，就弃权。连忙解释，“当然，我们会综合评估。”
心却想，当然综合评估了哈哈哈。虽然我们心里已经有意向的了。
两家是熟人介绍，再一家是电梯里偶遇来的。大管家认为，那是上帝派来拯救她们于水火之中的小能手。
代表直盯盯地看着小管家，眼光如刀子锋利。“我就想知道，你们评估的标准是什么？”
“关系？”
“还是……？”
他语调拉得老长，眼里带光，意思很明白。
小管家可不是傻子。
她面不改色说，“呃，我们是综合评估的，比如资质、价格、商务条款……。”
对方说，“呃，那就好。”
“你们不会要什么……？”代表打了个响指。
小管家宛然一笑，说“不会不会，我们不搞这套。”
对方安心地量尺寸去。
小管家也不放在心上了。
大管家可说了，最看重的是熟人介绍的。现在这家没什么看头，故而让小管家自己解决。
这样，小管家也没什么心思特意接待对方。
一周后，每家出了初步方案，各有千秋。
二次图纸修改后，实力渐有分晓。
三次图纸后，领导倾向分明。
……
最终，后来者居上。
代表成了优胜者。
设计及理念吸引了老板的眼珠子。
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最先来的那个上市公司，设计能力最烂。
用大管家的话来说，“记不住甲方的要求罢了，连笔记都不做的设计师，有何用。”
“每次跟他们说，老板位置要靠实墙，而修改了三次的图纸，依然对不上。”
“真不知道上市公司设计团队都是些什么人。”
……
3）
“你们去这家工厂看看质量，就确定！”老板大手一挥，铿锵有力地说。
桌面厚厚一沓的纸，被画得横七竖八。清一色办公家具的报价汇总，好几家供应商。
大管家明眸皓齿笑了笑，会意。就给小管家使眼色，意思很明白。
小管家眉角上扬，洁白无瑕的牙齿露得精光。“好，我确定后，约时间。”
……
“你快来啊！快来！”大管家微信电话叫唤小管家。“上楼，上面刚好在安装家具。”
“质量很不错哟。”满意之意隔着屏幕传来。
小管家：……
这又是跑哪里去了。
她说好，便上了楼。
刚到。
“真的，质量很不错吧！。”小管家的脚跟未站稳，大管家指着墙角边上的家具说。
小管家向前迈出一大步，摸了几个来回家具，顺道点头道，“嗯，的确。”
“价格怎么样？”她问。
大管家望向笑嘻嘻的小伙子，确认的语气，“取整对吧？
小伙子答，“嗯。”
……
“不去工厂了？”回到办公室，小管家便问。
离下班时间不早了，若不紧张点，注定塞车。
大管家“啊”了声，似乎很惊讶小管家提出的问题。她说，“我们不用去了吧！”
“就选刚刚那一家。怎么样？”她眨呀眨眼睛，指尖穿插进发间，合拢时猛抓了把头发。
可见她是多么不耐烦。“工厂好远啊！”
“嗯，也行。”小管家轻声说道。她心想，打车去工厂就半个小时，哪里远了。
翌日。
小伙子应大管家的要求，带了椅子过来。
一连好几种款式，等确认后，非常大方地留下两把给我们用。
果然机智。
……
上万金额的订单，就这么悄然落地。
他，如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截胡了。
来的早，不如碰得巧。
别人谈了好几天的事情，他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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