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烟的第十七天,我开始怀恋尼古丁刺激大脑的感觉了。
我记不清之前嚷嚷过多少次要戒烟,每次嚷嚷还都是在抽完烟之后,怀着一丝愧疚感在心里默默地立下一个誓言“伙计,这次要动真格的喽!一定呦!”而往往这样说不出三天,内心的独白就成了“下次,下次一定!”我口头上的戒烟也就因此一直处于这种迂回状态了。
那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真正抽烟的呢?
大抵是在上大学开始的吧,高三时也抽过几次,但都是那种好奇心以及一种盲目跟风地驱使。那时抽烟的感觉就是烟真他妈难抽,那些天天在厕所抽烟的人是怎么想的,难道烟味比厕所臭味要好闻吗?抽烟的时候深呼吸难道不间接等同于抽x吗?后来上了大学,这些疑问随着我踏入烟民的队列中得到解答,到底还是烟味盖过了臭味,尼古丁刺激大脑分泌多巴胺,连同菊部括约肌张弛,排泄都变得顺畅淋漓,在那徐徐上升的幽蓝里,一声带有呻吟的吐息,绝不止生理上的满足,更有精神上的高潮。
当然,我绝不是贪恋于厕所的欢愉而喜欢抽烟,甚至来说每次抽烟的时候我都有点害怕尼古丁侵蚀肺部的感觉,但是每到夜晚,静静地趴在窗台,点上一根,深深地吸上一口,然后轻轻地呼出,看着从嘴角吐出的淡蓝色的烟雾在寂寥的夜空下翻腾变换直至消失,我感觉那是我离诗最近的时刻,那是我思想最自由的时刻,那是我最矫揉造作的时刻。也正是这一点让我回到那不断升腾的幽蓝里,寻找最神秘的宝藏。虽然我害怕抽烟带来的损害,但是毕竟还有幸存者偏差在那里,可是如果真的戒烟了,我害怕我的思想不能自由的驰骋,我更害怕我不能看到那一股属于夜的诗意。
那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想戒烟的呢?
这个倒真记不清了,在记忆中短暂的两年半的烟龄里,戒烟这个想法似乎一直徘徊在脑海。幽默的是,虽然嘴上说害怕不能接近夜的诗意,但当烟灰散尽,那股强烈的求生欲又重新占据了脑海的时候,理智赶走了大脑浪漫的一部分,开始反思自己的矫揉造作,随即内心产生了对白“抽抽抽!改天非抽死。”
“亲爱的,看看那些大作家哪一个不抽烟,我抽烟可是为了写作,你以为我喜欢那令人作呕的烟味吗?若不是为了接近理想,我早把它像恶心的虫子一样扔到垃圾桶里。”
“哦,宝贝,那你的作品呢?”
不得不说,求生欲占据大脑后的思想不太会聊天,总是很容易把天聊死,把自己聊得无言以对。于是戒烟的想法应运而生,一直盘旋在尼古丁作用消失后的大脑里,直到下一次大脑发出渴求尼古丁信号的那一刻,这明显是一场敌我实力悬殊的斗争,因为戒烟的借口只有求生欲,当后果未发生前,大脑永远会偏向幸存者偏差这一观点,而抽烟的借口就多了,比如厕所太臭了!
而这次戒烟,纯属后果叠加加上意外,在这两种效果加持下的戒烟,居然达到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突如其来的疫情,让我不得不宅在家中,重新审视自己,这两个月以来虽没有完全戒烟,但是频率大大地减缓了,甚至中间也出现过连续好多天无烟的现象。而一月中旬的一场重感冒,在我自以为是的硬抗下,先导致了支气管炎,又勾起了鼻炎,再然后就是那天正享受着幽蓝给我带来的文思中时,突然感觉耳朵一懵成功地患上了中耳炎。这一波连续的操作,让我的求生欲和完美主义从未如此的强烈,甚至潜藏在性格深处的疑病素质重新浮出水面,我害怕极了也抑郁极了,于是就有了这次的戒烟。
在这修养的半个月里,我重新拾起了因为特殊原因而落下的跑步,我开始阅读心理书籍,开始看一些传记,我突然意识到,丢掉了烟似乎也能看见诗,或许没有烟buff加持下那么强烈,但它就在那里,此外从生命的长短以及幸存者偏差来看,前者迅速短暂而不成熟的观点可由后者缓慢成长的磨练来抵消。
就在我写下这些闭着眼睛踩油门似的随笔时,我还是很怀恋尼古丁的感觉,但是我确实害怕了,当然,我也找到了与尼古丁相持平的寄托可供我选择,至少目前是如此。写到这,脑海里蹦出来一句鸡汤,人只有受伤的时候,才想起来当初活蹦乱跳的美好,才意识到即使不寻开心也能开心,生活就是这样巧合又不失幽默,幽默又不失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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