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了,心里好难过。我说不出来为什么,就像那年毕业一样的五味杂陈。”
“你难过什么呢?回去之后大家都还在啊。”
现在,讲师团分成了两拨,来的来,去的去,根本不一样。
// 一
离开的前一个晚上,我们举办了联欢晚会。
潇哥哥是重庆妹子,声音好得不得了,宛转悠扬。
我和儒雅就站在台上,跟着她和“看昨天的我们走远了……”,唱着唱着我就笑了,笑的抑制不住了,就“灰溜溜”的下去逗狗了。
讲师团开会的时候,我、聪聪还有儒雅,三个人就窝在毛坯房三楼的沙发里,那是我第一次和儒雅认识,也记住了“周恩来,是儒雅的男人”,惊喜的发现我们用着同样的网易云,喜欢同样的民俗和网易啊。
// 二
坐在长长的宴席的一角,看见有的人在笑,有的人在哭,有的人在举杯,有的人在拥抱。
习鑫赟说他不能喝酒,沾酒必醉,后来我看见他喝下去了,再后来他就去水库边上发酒疯去了。
晚上的我给他发了长长的一段话,大意就是再见,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记不清了,总之就是纠葛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总是说我们是好朋友啊,因为我们俩是同一天来公司的啊,发生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跟他讲,搞得定搞不定的事情都找他。
时间久了,开始怀疑自己是在消费他啊,处理人际关系的时候想太多就别扭了啊。
最后那十天里,早上六点准时等在门口,和我一起去晨跑,站在水库边上吹着小风,背着《论语》,效率极高。
晨跑淋雨的那天,习鑫赟说:“这雨太小,下次约上几个人去大雨里面跑步啊,你参加不?”,嘴上极斯文的说:“不了不了”,其实心里早开骂了“MD,姐姐是有大姨妈的人啊,淋了雨以后不孕不育怎么办(⊙o⊙)!”。
最后那天的早上,习鑫赟没有喊我去晨跑,我挺小气的“耿耿于怀”,我也想不起来是不是因为他到现在都没有教我引体向上。
总之,我就是很随性的过着我的每一天,所以总有人跑过来跟我说“我觉得你这个人很不一样,有点玩世不恭”、“你太任性了啊”、“你真有想法”、“我发现你一点不内向啊”、“……”,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活得和我一样。
// 三
那天的宴会少了苗姐,一个像妈妈一样照顾我们的女孩子。
送她去火车站的时候,聪聪抱着我笑了哭,哭了又笑,像个傻子。苗姐站在安检处的另一头,掩着脸像笑也像哭。我们不停的挥手再见,就这样把一场短暂的离别臆想成了生离死别。
有人说这是因为我们还太年轻,可我但愿永远年轻。
// 四
小敏姐倚靠在卫生间的墙上,喝醉了的她,红着脸一直不停的笑。
“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一手拿着鸭脖子,一手端着酒,辣的眼泪鼻涕直流啊,满手的油还没有纸,就是这副模样还不停的和他们敬酒……”
可是这才是离别晚会打开的正确方式啊,难道不是吗?
聪聪想和她的女神一起合照,踌躇了好久也没有鼓起勇气,最后终于同框的那一刻,激动的拍了我好久好久,我就忽然想起许巍唱的“爱情总让你渴望又感到烦恼,曾让你遍体鳞伤”。
那一晚,让我记得最久的,还是被唱成腾格尔的《蓝莲花》吧,挺真实的,一点不矫揉。
夜色撩人的时候,我睡不着觉。头蒙在被子里,开着手机灯。小敏姐拉了拉我:“你在干嘛呢?很晚了,快睡觉,明天早上起来再哭”。
// 五
开始着手回家的那几天,天上的月亮都很圆。
聪聪告诫我很多次,不要一个人跑出去看月亮,会影响心情。
只是我太固执。
最后一段时间,脏脏每天都陪着我,安静的坐在我的脚边,我看月亮,它看我。
脏脏是一只特别可爱的小白狗,眼睛黑亮的,还散发着“良善”之光,它会握手,会击掌,会转圈,吃饭也不挑食,就是有点脏。
颜控的社会,它注定不会被人喜欢,于是,大家真的都很唾弃它、踹它、吓它、吼它。
我们商量着给它洗个澡,工具准备妥当之后,它却被一抔水给吓跑了。最后,它就从我见它的第一天一直脏到了第四十天,还乐此不疲的从河里游一圈回来之后去沙堆里滚一滚。
脏脏喜欢跟人一起玩,表达爱的方式大概就是舔。
下午吃完饭,和聪聪一起散步,脏脏就从旁边的橘子林里很突然地窜了出来,开始往聪聪身上跳,很开心的就舔到了聪聪裸露的小腿。吓傻了的聪聪楞在那儿,紧张的问我要不要打狂犬疫苗,毕竟舔着的地方被蚊子吸过血,而且挠破了皮。
// 六
聪聪是一个大二的妈宝,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没有眼睛的流氓兔。
每天坐在寝室的地上安排我们吟诗作对,除了诗词歌赋玩的厉害,手游也不赖。
她说她要做王教授那样的人,从大一就开始准备考研,甚至想到了以后读博士的生活。思想上的眼界挺开阔,总是“一板一眼”的教育我要多读点书,就是在生活上面有点“白痴”罢了。
也许她到楠木溪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了茄子不是从地里挖出来的(我才没有笑她);也许是她知道了仗剑走天涯的前提是需要一匹马,最好是驸马;也许是知道了以后不能随便碰狗,尤其是有点脏的狗。
对,后来她还是去打了狂犬疫苗。
打电话给妈妈的时候,电话那头急坏了,命令她赶快去找老师,然后去打针,甚至想亲自打电话给老师。
为了避免更多的同修知道后被笑话,拉着我回寝室用肥皂水一遍一遍的洗,一遍一遍的百度。最后,还是决定去卫生防疫站。因为去找老师的时候,被嫌弃了一番说:“哎呀~被狗舔了?还是那只脏狗,那你赶快去打疫苗,赶快去!赶快去!”
// 七
安老师是一个特别可爱的老头儿,我喜欢用老头儿来形容和蔼可亲的老人,尤其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老的老人。
害怕老师是我从小学就有的毛病,大概算历史遗留问题。
我和聪聪冒雨去小超市买零食的路上碰到了他,为了显得我们特别的尊敬师长,超大声的喊了句“老师好!”,结果撞到了枪口上,“你们竟然去买零食吃,最近几天总算管住小孩子,让他们戒掉零食,没想到你们大孩子竟然还来买,赶快今天给我吃完,以后不准买了”。
一路战战兢兢的回到寝室,害怕晚上的自习被拿出来当案例。没想到,晚上真的就被当成了案例。
从此以后,小卖部的雪糕基本上都是被我们俩买完了,哪是因为想跟老师对着干呐,真的好想吃啊。
去台上讲《楚茨》的时候,因为没有字字落实,被老师赶了下来,事后老师一直问有没有心里不舒服,生怕我们心里会有想法,可是做学生的心理哪会那般脆弱涅。
真正克服恐惧老师这个毛病,是在青峰小学,那时候我们去听安老师讲《学记》,我分明看到他撑着桌子的手在颤抖,他说“你们先读书,我出去吃点儿东西”,两三下吃完了一个面包,回来之后继续讲课,是的,低血糖犯了之后更加认真的给我们讲课。
结果那堂课我还是打了瞌睡。
丁浩原吓唬我,说老师拿我打瞌睡的事当了案例,让我惶恐了一下午。
// 八
丁浩原是教我梅花易数的师父,终究也还是没有学会。他不是我到立心馆认识的第一个人,却是我到那里稳定之后的第一个同桌。那时候背书超级慢,一星期才背一篇《弟子规》,他也就背了个《大学》还不熟练。那时候他的组长还是程正书,每当凑在一起聊天咵地的时候,他就会笑着提醒我们抓紧时间背书。程正书是真的好啊,他会大热天的陪聪聪去打狂犬疫苗啊。
沿着公路跑步的时候,耳机掉进了水里,郝永军说他有很多,到时候给我一个,到现在也没有给啊(哼)。和郝永军第一次讲话,是在做完自我介绍之后,本该三分钟的自我介绍硬是被我30秒搞定,他说“简单粗暴”。杨大哥也在我做完自我介绍之后准确叫出了我的名字,看来我的30秒很成功哦。彭爽每次看到我,都会点一下头,然后叫一声我的名字,呆呆萌萌的,很可爱啊。
小敏姐那会儿一天只睡五个小时。“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每天看着她拿着手稿在小山坡上苦背。从楠木溪回来以后,她也站上了讲座台,成了厉害的青年讲师,我在朋友圈里看到她的照片,还是那样自信满满,加QQ很久了,只是也没主动联系过几回,记忆就停留在跨栏的二哥哥和腰间别着葫芦渡河的情郎。要是下次遇见,我还是会说:“我就喜欢听你讲课啊~”
下铺的杜晨曦,财大的法学高材生,吃着我到现在也舍不得买的百草味。我喜欢她跟我们讲文学讲段子,还有男神苏东坡。她说她喜欢国学啊,会一直坚持下去的。她说你别走啊,我说好啊。最后还是离开了这个充满记忆的地方。好心收留被蚊子咬惨的我,却被我的呼噜声吵到睡不着的女孩子。下次见到,我还是会说:“一点不胖啊~”
还有很多很多,但,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 九
离开的那天,一直躲在宿舍没出门,害怕离别啊,我这是怎么了。
和杨大哥一同坐车,他去火车站,我回家。
分开的时候他说拥抱一下吧,我说好啊。
“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见了~”
“肯定会啊,说不定就是明天,欢迎你随时来北京。”
小王子对狐狸说:“再见了。”
狐狸对小王子说:“不管你走到哪里,都会在我心里,看到麦田的颜色我就会想到你。”
《小王子》始终是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的故事,现在,我终于完全明白了小狐狸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的心情,从此之后,只要看到有关于夏令营的一切,我都会想起楠木溪,想起执着追寻的你们。
也许,我会为了这一场不可多得的相遇而流下温柔的泪来。
躺在床上翻着朋友圈,被高校行的活动刷屏了,想起来三个月前的动车上,安老师一遍遍地问着:“风起,风起是谁,这个风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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