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想谈谈死亡。
这件事发生的突如其来,一个谈不上多认识、年龄相仿的人就在昨天离开了这个世界。起初只是小感冒,可惜在非洲,医疗条件不佳,几日之间生命便突然被吞噬。我觉得病来如山倒形容的一定不是旁观者的心情,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倒不如说是一场剧烈无情的飓风海啸。
上一次见他是好几年前,去他家的时候还开心地吃着她姐姐做的蛋挞,大家和和睦睦。他们一家人脾气都很好,可就在今天听闻他已离开这个世界,倍感震惊。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仿佛被匪夷所思的外衣紧紧包裹着。生命脆弱得莫名其妙,尤其是曾和你有过哪怕只能算是微弱交集的一个人。
余华说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当时我是信的。可观念上的理解和切实的体会确实隔了千万座山,若是无关痛痒之事,寻常人还是用麻木外衣包裹的。比如说我再小一些时,一个亲戚家的孩子当兵回来在公路隧道里突然就出了车祸,家里人哀鸿遍野,辛勤盼归来的儿子成为泡影,不知是因为那时小还是因为关系疏,感触是好可惜,没有今天这样希望只是一个谎、一个梦,醒来就能恢复原样。大多数的时候分手的痛心和这个差不多,分手后人们有意无意的疏离,使两个曾亲密无间的人形如陌路,划开两个世界,而昨日景象仍在脑海上演,在这种差距里,人们难接受。我们从没在寻常生活里埋下这种预设,能接受的只可以一位已到暮年的老人,因为生了病或者是某一天早晨长眠不醒。
那一回我看剧中人物失去年仅两岁的儿子痛心不已,哪怕有了新生命替代依然惘然若失,当时我不解。可如今想想哪怕只是自己从小到大陪着的布娃娃,在一次搬家中遗失,家长宽慰着买个全新的,可哪能一样呢?感情是生命最特别的一部分,因为付出心血有了交集,才让每一个生命有了独特意义。阿狸说:“我们的一生会遇到八百二十六万三千五百六十三人。 会打招呼的是三万九千七百七十八人。会和三千六百一十九人熟悉。 会和二百七十五人亲近。 但最终,都会失散在人海。”我不信。哪里每个人都有如此盛大的相遇。
想想死亡这真是的发生在寻常身边的事。交通事故、自然灾害、故意犯罪、寿终正寝……它有无数种方式让人们妥协。他真正折磨的永远是生者。记得以前看到一个故事,一个被病魔折磨的老人对子女说,“孩子,放过我让我去吧…”孩子不舍,可最后还是顺了他的心愿,第二天老人便咽下最后一口气离开了。作者形容的时候,好像还多加了一种感情,“释然”。
长生不老药在神话故事里常出现,在现实生活可没见人们大张旗鼓宣扬它的。那些活过百岁的老人皆因身强体健如是而已,至少,新闻报道是这么鼓励我们的。可为什么我们不能选择生命的长短,这都是山河云月经纬的吗?
生命会否只是一个谎言,又有谁要去戳破它,我不知道,只是这一刻我无比眷恋这种活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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