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食肉糜,听起来是个笑话,却永远是人与人之间差距最残酷的体现。
改天换地不到100年,前后也就三代人,风起云涌的8,90年代,父辈们凭借着不同的才能,不同的胆识,不同的机遇,让新生代的孩子们的起点已经出现了不可逾越的鸿沟,巨大差异物质环境下成长的新生代已经慢慢开始了彼此之间的不理解和割裂。
发达的城市,富裕的家庭,人们可能意识不到还有人才刚刚从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无片瓦立足之地的极度贫困的痛苦中拜托出来,可能还会在嘲笑为什么还有人不会使用微信支付宝线上支付,可能还在疑问为什么有人打工很痛苦却为什么不敢勇敢追求自己的梦想。
落后的山区,贫困的村落,可能人们无法理解大城市2,30万一平米的房价是什么概念,可能无法体会出国留学的孩子还感叹生活不易的愁绪,也难以知道有车有房的人为什么要说自己获得太累。
于是,“寒门再难出贵子”的言论大行其道,也开始有人笑骂这个时代笑贫不笑娼,更有段子调侃“有人出生就在罗马,有人出生就是牛马”;于是,在这个年轻的社会,阶级好像又在重演,门阀好像又在复兴;于是,在没有生产资料的民众之间,开始了一场疯狂的内卷;于是,有人开始歧视穷人,也有人开始仇视富人。
黑格尔说,中国本质上没有历史,只是朝代轮回。纵观千年,我们的社会总是重复着起义革命,均田,财政上升,土地兼并,贫富分化,税基下降,财政下降,底层加税,起义革命的不断轮回,历史的车轮一圈接着一圈,无比残酷又无法摆脱。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
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
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
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
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
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
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
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白居易的《观刈麦》总被后人传诵,称赞这首诗表达了诗人无功无德却能丰衣足食的自责,表现了一个有良心的封建官吏的人道主义精神。是啊,既得利益者自然也不乏有圣人之心,能体恤民众的好人所在,但是转念一想,当这种体恤和人道主义精神被称赞被敬佩的同时,是不是也以为着这种思想品质的稀缺和罕见。也许,一个国家,一个社会的健康前行需要的并不是金字塔尖对金字塔底的怜悯和同情,而是人生机会的公平和劳动人民剩余价值的不被压榨。
毛主席邀请黄炎培作客,黄炎培说:我生60余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见到的,真所谓“其兴也浡焉,其亡也忽焉”。毛主席说:“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律。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希望我们能够跳出这个黑格尔讽刺的那个残酷的周期率,希望不再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希望不再有人从出生就已经输掉整个人生和梦想,希望世界的美丽和精彩不再只为少数人绽放,希望最广大的人民作为法定意义上这个国家的主人,能随着这个国家的飞速发展不用拼尽全力才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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