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间到底有没有纯友谊?这是个悬而未决,被无数善男信女,痴男怨女问了千遍的问题。说没有的人,自然有自己的道理。撇开民国的风花雪月不谈,现实中大家都是凡夫俗子,两个异性成日耳鬓厮磨,推心置腹,怎么看都不像是纯粹的朋友关系。更庸俗的男人嫉妒心上来了,会猜疑一切和他女朋友有接触的人,这种情况情感调解节目里有的是。“我女朋友这么漂亮,你跟她一起吃饭不想占她便宜才怪。”
男女之间的暧昧不清,媒体报道的最厉害的莫过于梁朝伟和张曼玉。传言说梁朝伟对张曼玉一直念念不忘,恰似心头的朱砂。《花样年华》里,张曼玉纤瘦的体格被合身的旗袍包裹,在昏暗的路灯下投下秀颀的身影;伟仔不说话,只屑一个眼神便流转千般柔情万般无奈。这份期期艾艾早已满足了观众的意淫。而另一边,刘嘉玲跟梁朝伟连正儿八经的对手戏都没有,二十多年兜兜转转,结为夫妻,除了刘嘉玲出事时伟仔那句 “你想退圈我跟你一起,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真的没什么情节。
有媒体说,梁朝伟承认,张曼玉是能让他疯狂的女人。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两人不停擦肩回眸的一生从戏里美到了戏外。没有人可以拒绝王家卫电影中光影的传神,更没有人相信如此老派,典雅的画面中的两人可以真的只是在演戏。金星就张曼玉和梁朝伟的绯闻,不,佳话,直接提问了刘嘉玲。刘嘉玲出奇淡定,说自己知道的可能还没有金星听说的多。如果她老公真的喜欢张曼玉,她也很开心。这两句话,乍听觉得也有可能是刘嘉玲强作大度,为了保全自己和老公的面子说出来的场面话,也透露着和梁朝伟修成正果的得意。但是她的另一句话,却让我对这个不一般的女人充满敬意。
她说,张曼玉也是一个好演员。
这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客观的评价。梁朝伟曾经牵着刘嘉玲和张曼玉同时走红毯,和张曼玉的佳话传得满天飞。作为合法夫妻,刘嘉玲有意见跟怨言,那在外人看来都是人之常情。然而刘嘉玲在看张曼玉的时候,并没有只把张曼玉放在简单的三角关系中,而是承认张曼玉作为一个事业女性的魅力。她明白,这样充满魅力的女性,梁朝伟喜欢那是再正常不过,她尊重梁朝伟的选择。
单凭这样的见识和胸襟,敏感安静的梁朝伟难怪会选择刘嘉玲作自己的终身伴侣。
如果说梁朝伟不可言说的深沉属于张曼玉,天真无邪的笑容却属于刘嘉玲。她保护了一个兴致来了可以飞去纽约看雪的大男孩,久处不厌,兜兜转转,你敢说梁朝伟不爱刘嘉玲?在回答男女之间有没有纯友谊之前,不妨思考下这个问题本身的意义——何谓友谊?如果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那么是否天底下所有的男女在相遇后,只能有两句寒暄的话供选择——再见,或是爱你。
可惜,现实不允许男女之间的相处方式这么寡淡。我们会和异性一起共事,我们会在一个公共场合相处很久。我们会谈恋爱,会结婚,但是我们偏偏不能奢求我们的伴侣屏蔽所有异性的存在。性别的不同,使得男女之间的相处多了一丝情欲的危机,人迈入文明的现代,却依然摆脱不了我们还只是动物时,雄性对雌性本能的追逐和征服。一个镜头前靓到爆的女子,又有出众的演技。面对这样的女人,可以叫男人不越轨,但很难要求他不动心。
刘嘉玲的智慧就在于她明白她左右不了梁朝伟的感情。婚姻是有法律保护的,而恋爱却没有。道德可以同情感情中的失意者,却不会让爱情回归。所以她当然不会去计较张曼玉和梁朝伟到底是不是纯友谊,因为最终的决定权在梁朝伟手里。也只有这样她才会确定,这个敏感忧郁,帅气到一个眼神都会征服妹子的美男是真的在千万的诱惑中和无数次权衡中认定了自己。
从风华正茂到不惑之年走入婚姻,刘嘉玲眼神中的倔强和果敢不曾变过。外界的猜测和质疑,都无法撼动她的自信。因为只有她了解我们都不了解的那个梁朝伟。一个真正有尊严和底气的女人不会去追问她的另一半周围有什么样的女性环绕。她明白爱情里只有两个人的不合适,正如她时隔多年给曾华倩和梁朝伟之间一段情的评价“你们俩性格不合适”,云淡风轻,一语中的。她看明白了恋人关系的核心就是两个人是否相爱,与第三者的关系,没有那么大。
一个真正自信的女人,会尊重男女之间关系的存续模式。男女可以是事业上的合伙人,可以是儿时便青梅竹马的发小,也可以是心有灵犀的灵魂伴侣。毕竟在英语里,soulmate这个词不是单单指恋人之间,同性的好朋友之间也可以使用。每个人都有独立的灵魂,而灵魂关乎思想和观念,而无关性别。
如果我们只能看到女性生育繁衍的功能,我们便自然地剥夺了女性其他的社会属性。我一个女同学跟我抱怨,说他妈妈每次见到她和异性朋友吃饭时,就会打听人家家里做什么,并且断言,人家男孩儿对她有意思。她无奈地说:“我首先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才是一个会结婚生孩子的女人。好朋友请我吃饭首先是看重我的才华和人品,大家志同道合,可以一起商量事情解决问题,所以才会在一起吃饭。我不懂为什么在我妈眼里,我就是一个等待配种的雌性动物,在男人眼里唯一的价值就是结婚生孩子。”
在和金星的对话中,刘嘉玲关于“演员”这个话题谈了很多自己的想法,她可以一针见血指出胡军没有接对戏,她会看陈宝国的戏。在她眼里梁朝伟是一个天赋过人又勤奋专注的男演员。张曼玉在她眼里,不是和她老公传绯闻的张小姐,而是一个好演员。这时候,我才回过神来,眼前这个年过五十,风韵依旧,大方的得体的女人,首先是一个捧回多个影后奖杯,宁可在无线训练班吃苦也不去选港姐的女演员。然后她才是梁朝伟的太太。
五十多岁,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她不后悔自己的经历,在四十岁时开始认真地对待生活。没有任何苦情的戏码,她比我们想象地坚强洒脱,外界认为她应该伤心过很多次了,可惜她原来到了四十岁才开始思索人生。当肯定了女人的社会属性和为社会创造财富的价值,女人就首先是个人。人与人都可以交朋友。但是当交往中的两个人,都越过彼此的社会属性,看到了彼此身上情欲的力量,那么这就是要不要恋爱的问题,又不是一个友谊的问题了。那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怎么办?
那只是一个人在确定要不要和另一个人谈恋爱之前的思考,谈恋爱这种事,宁可决定的时候长一点,也别谈的时候举棋不定,结婚更是如此。
男女之间有没有纯友谊?答案在你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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