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时,绿色重现,枝头的嫩芽,是万物轮回,我以为这是自然应有的景象,可当手中的种子破土而出,一片又一片的叶子长出,我才感受到生命的力量。
我对于花的执念,大概是从小时候就开始的。记忆中儿时的院子里有许多花花草草,有一棵葡萄藤,初秋时节,硕果累累,还有两棵李子树,嫩白的花能孕育出一颗颗香甜爽脆的李子,还有柿子树……邻居家的阿姨,经常会趁着杏树花开时折些枝子,放在小篮子里赠予我。一直系着我的心的是我家院中唯一的那棵杏树,它是春天里院中第一个开花的。每每繁花满树,微风徐徐,杏花微雨,有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在混着花瓣的泥土上,轻轻地转圈。这样的春风吹过了十多年,春天或早或晚都会出现在这个女孩的身边,而无忧无虑仅仅停留在了那几年的风中。院中的花花草草,早已不知变成了何处的枯枝朽木。
那些草木,我记不清它们的样子了,只记得现在树下的喜悦,记得杏子的绵软和李子入口时爽脆的声音。所以在多年后,大学一间朝阳的宿舍中,我浸泡了种子,它们破土而出,那两片小叶子和小时候图画本上的一模一样。花种的硬壳恋恋不舍地挂在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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