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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瓦戈医生三部曲：情归何处
又一个大雪封山的黄昏。四下洪荒蒙昧般入定。
独立窗前回味，往事跟随雪花消失在泥泞。
雪橇飞驰的银光，在白桦林深处越飘越远，
壁炉忽明忽暗，诸般幻象却窃窃私语着靠近。
原野苍凉如旧。暴风接踵而至、凛冽而坚硬。
真空地带回忆发酵。疼痛的力道牵引头骨缝间的宿病。
忘乎所以时，猝不及防地遭遇了所有，
果不出所料，无效的抵抗都是安排妥当的共命。
额头雪花冰冷，冷冻的双唇在溶化后变形，
烈酒一杯让历史昏昏欲睡，而真相却无人认领。
寒冰封存好记忆，我和泪吞下直到酩酊大醉，
依稀记得从莫斯科到乌拉尔山，履带碾碎的风景。
落叶两片在风中偶遇，留下彼此的姓名。
流萍几点，却身不由己地卷入诱惑的陷阱。
信仰众生平等，我的悲哀如空气一样透明，
面对“无知之幕*”，悔恨却身处飓风眼一般平静。
你的微笑是美的标本，如同上苍摩顶的精灵；
你的气息如同玫瑰，无处不散发明媚与纯净。
春花秋月四顾着后退，楸树手挽着手交谈。
在腹背受敌的战场，天真的你却洞悉晏开之警*。
雪地上辙痕蜿蜒，仿佛灵魂在崚嶒中穿行。
一副幸存者的躯壳，徘徊在阳光穿不透的北境。
茫然不知所措，时光在河的中央戛然而止，
“生活，我亲爱的姐妹”！是谁在这凉薄的世界独醒。
据说驯良方得热吻缠绵，哪怕大厦将倾。
谁来作证美人留香？谢幕在时间凝固前纯属侥幸。
追赶岁月无果，当悼歌刺痛未亡人的心脏，
被剥夺的一切用时间来证明，凡人皆应知省。
假如可以重来，何不俯身聆听万物复苏的和声；
测量阳光投影的长度，站立在厄尔布鲁士*峰顶。
给贝加尔湖涂染翠绿的颜色，当冰消雪融之后，
仰望数不胜数的繁星，在仲夏的北极上空辉映。
我等你回来。尽管万籁俱寂、雪原无垠。
旁观黑洞崩陷的过程，背负自己的影子遍行崇山峻岭。
宽恕吧！把爱恨情仇一同清零在午夜的门外，
和着西伯利亚寒流，我吞下所有过去和未来的不确定性。
天象更改。长歌当哭，从此昼夜再无安宁。
魂灵安放何处？谁在绝壁上狞笑着弹冠相庆！
在雪国的车站，再也等不到你美丽的微笑，
原来这场没有归途的旅程，是死生无凭的预订。
冷冻的云层积压，暮色淹没磨损殆尽的转灯。
在虚无中存活，梦境扭曲的乌鸦亲手扼住彼此的头颈。
欲说还休。也罢！这是骑士们在灵异世界的历险，
却又是黑白世界的记录，一部无声的电影……
2018年12月7日北京
修订于2019年12月1日
晏开之警：有寇警则门开得晚，形容时势不安宁
厄尔布鲁士：俄罗斯境内最高峰
无知之幕：出自美国政治哲学家罗尔斯的著作《正义论》。意即只有你不知道自己可能是谁时，才能想清楚什么是正义。
日瓦戈医生三部曲：情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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