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有一颗骚柔的心。
阿莱20多年来坚定的只爱三样:女人、木头、棉麻。
阿莱对自己的定位是:我之生者,只为让一只母松鼠,一只母蜜蜂在春天里有怀孕的欲望。
阿莱曾经想改名叫水生。有这个想法的当夜,阿莱催促母亲发了一盆面,第二天凌晨四点又嚎闹着让母亲起来,打开封好的煤炉,用最快的速度烙了一个饼,阿莱趁着这当儿也早已穿戴整齐,接过烫手的饼焐进了怀里。启明星亮的像某个姑娘的眼睛,远处晃来了一个人影。
“呦!是二河爷呀!”
“哎!是阿莱啊!”
“二河爷,吃口馍,你说我叫阿莱好,还是叫水生好啊?”
“阿莱好啊,你祖爷爷叫水生,你咋也能叫水生啊?”
就这样,阿莱还是阿莱,黑黝黝的身体裹着闷骚的灵魂活到了现在。
阿莱爱女人,他自己说是因为自己是贾宝玉的拥趸,但三喜说是因为阿莱第一个春梦在阿莱的脑中挥之不去。我不信三喜,因为阿莱看别人的女人或着自己的女人时,眼中没有一丝淫邪。
阿莱喜欢聪明的女人。大花是阿莱爱过最聪明的女人。大花和阿莱相爱后的第一件事是让阿莱留起长发蓄起胡子,三个月后,阿莱头发披肩了,胡子也成功的占领了他的脸。大花每天都会仔细的温柔的给阿莱梳头,边梳头边说着让阿莱流泪的情话,胡子也被大花修的服服帖帖。大花将眉笔交到阿莱手中,阿莱端详着大花的脸,心想:如果要永世占有这张脸,惟有吞到腹中,我要先将这和小鹿一样的眼睛吃掉。然后缓缓问道:“花儿,今天画落雁还是柳叶?”
大花说:“莱,我妈的叔叔的爷爷的姑奶奶托梦,让我今晚去她家做客。”
“她家在哪啊?”
“桃树沟后山的坟场。”
“我能陪你去吗?”
“你替我去吧,我今晚要去南山看流星雨。”
阿莱急匆匆跑到地里,扯过正犁地的毛驴,边往回走,边对他父亲说,“以后的缰绳我套,我现在需要这头驴的皮”。
阿莱赶太阳落山,已经将黑驴的皮搭在了墙上,四个驴蹄子用红线绳绑好,挂上四个铜铃铛。子夜时分,大花去南山了,阿莱披上黑驴皮,怀抱四个黑驴蹄,冲向坟场,看准了有石碑的那座坟,就趴在那坟上。然而,这一夜是坟里鬼的一白天,他们除了三餐,其余时间都在讨论“一路一带”的伟大。
早上阿莱到家后,大花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阿莱看着大花脖子上的吻痕,说,“你要的书房都给你布置好了呀,竹子书架、梨木小机、蒲团……还是要走吗?”
每当女人伤了阿莱的心,阿莱就会来到他的冰窖,这冰窖是偶然发现的,就在他家的柴房下边。阿莱两手撑在窖口,提气一跳,就到了窖底。窖里早就通进了电灯,并不黑暗。冰窖呈南北方向,长10米,宽4米,穹顶是用青石箍的,两侧用湿土垒起了土坝,北头平整出一块空地,空地上全是新鲜的木头。木茬新鲜,纹理新鲜,抚在手中,柔软远远超于女人的肌肤。阿莱一一的抚弄、亲吻她们,阿莱拥抱、叩拜她们。阿莱心中木头是最最干净纯洁的,她从洪荒到今天,见多了薄情的男女,所以是真正的无欲。
阿莱剪掉了头发,剃掉了胡子,脱了皮裤,穿上了他的棉麻长衫,拿起他的二胡,揭开他的拼图,每天9点到5点处理乱七八糟的工作,其余时间,阿莱想着他的木头,想着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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