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金色的向日葵。凡高笔下的它们热烈地死掉了。而我的,站在开满向日葵的山坡赏的记忆,和我一样都还活着。
我会弹一首钢琴曲《野花》,那是首具有独特气质的曲子,有些怪异的旋律揉和在一起,相互交织相互沉淀。
我弹给许多人听,可他们都不喜欢。直到遇到一个人,他说他听懂了,他说他透过飘扬的透明琴声,看见了满山遍野的向日葵,它们在欢笑,在打闹,在风中轻摆摇曳身姿。
我纠正他:“是野花,不是向日葵。”
他似乎没有听见,继续说着:“忧伤的向日葵,它们在那儿。”
他又说:“它们在哭。不断追逐着太阳,不得不这样,它们累了,它们要睡了。”
我听着他的话,果然看见了山坡上一大片向日葵。
蔓延的金黄色渗透在风中,撩动发捎。
它们在野外浅吟低唱,它们要集体流浪,流浪到没有太阳的地方。
假如明天没有太阳。我告诉它们,每一朵都要骄傲的仰着脸,肆意而奢侈地开着。
不要象我,总是那样忧伤。他说:“不,你不明白。你不会懂得,它们有它们的选择。”
大片大片的向日葵排山倒海呼啸而来,那样狂热,就像凡高所表达的那样。
不管不顾的拼命燃烧,将自己耗尽一个季节。
一切就这样开始了。
它们在他的带领下流浪。
风走后,许多向日葵已经枯萎。但剩下的那些依然坚信,依然按时绽放。
它们在新的诺言下熠熠闪耀。接下来的事情,可能是一种想象。
也许它们曾经爱过,无声的为他跳着唱着。
最后的花季,温暖而安详。
他喃喃地说:“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是的,在一切还没结束是,事实已经褪变成一个简单的概念。
结局无法改变,永远不能。
也许,是他哭了。它们都在哭。
在太阳无法照到的山坡后面哭泣。
风冷寂下来,它们义无反顾的向着左转向。
它们最后的选择,带着无奈与幻想。
梦,还是碎了。其实只有在梦中的感觉才是最真的,最美好。
它们不懂,他也不懂。
只剩我,还在和我那段不知是否存在过的记忆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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