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是一门看上去“无用”的学科,讨论各种“为什么”,比如:世界的本质是什么?什么知识是真实的?人生活的意义又是什么?听起来离我们的日常生活似乎很遥远。但仔细想想,我们的生活中哲学又如影随形,例如当工作不顺利或者失恋时,我们会痛苦地想:生活太累了,活着有什么意思?没错,这时候,你已经开始像一位哲学家一样思考了。
在读过的哲学入门类书籍中,《哲学家们都干了些什么?》是读起来最轻松,也最好读的一本。自由撰稿人林欣浩把哲学发展的基本脉络讲得很清晰,而且穿插进了哲学家的大量八卦故事,是一本不错的哲学入门书。
《哲学家们都干了些什么?》不单单讲哲学理论,讲哲学家的故事,还把哲学和我们的生活联系了起来,有趣、有用。
1.哲学
哲学作为一门学科,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公元前400多年的古希腊时期。人们热衷于讨论哲学问题,发展出了理性主义、实证主义、经验主义等诸多流派,诞生了苏格拉底、柏拉图、斯宾诺莎、祁克果、黑格尔、康德、维特根斯坦等无数的哲学大师。
但哲学的发展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期间也曾一波N折、命运多舛。以哲学和基督教信仰之间的关系为例,在基督教早期,二者之间有一段时间的“蜜月期”,圣保罗等以哲学为武器,将宗教的种子广泛撒播到欧洲各地。但哲学和宗教在骨子里是不同的,哲学强调怀疑,而宗教则要求无条件的信任。在古罗马帝国将基督教奉为国教之后,哲学被认为是“异端邪说”,遭到了残酷的打压。许多古希腊哲学文献流向阿拉伯世界,在“百年翻译运动”中,哲学思想得以保留和宣扬。直到文艺复兴时期,古希腊哲学再次成为先驱,为人们冲破中世纪的黑暗禁锢提供了强有力的思想武器。
具体到哲学流派,以“理性”为关键词,哲学产生了理性主义和经验主义两大派别。前者强调用数学、逻辑思维研究哲学基本问题,而后者则倾向于用科学思维,对经验进行归纳总结得出结论。
哲学并不是一门孤单的学科,它与数学、天文、物理、逻辑、心理学、生物等学科的关系密切。笛卡尔、斯宾诺莎等利欧式几何研究哲学,发展出了理性主义。伽利略的日心说、心理学的出现、达尔文的进化论、相对论的提出,进一步削弱了宗教势力,哲学中的机械论、实用主义等受到更多人的追捧。当我们阅读心理学家、文学大师等的作品时,也常常会发现其中散发的哲学思辨之美。
此外,地理因素、经济因素也与哲学密不可分。在传统的农业社会,人们追求的是稳定的生活,强调规律、经验的重要性,“父权”思想深重。而在欧洲海洋文明中,由于缺乏足够的可耕种土地,人们谋生主要依托海洋贸易以及海外殖民地开拓,经验退居次位,更重要的是冒险和进取精神,因此成为思辨精神成长的土壤。像荷兰这样的国家更是成为哲学家的避风港、避难所。
在美国,人们普遍秉持务实主义精神,因此在司法、商业实践中,更倾向于采用实用主义的哲学倾向。例如美国的判例法,就是一个典型案例,司法审判时主要参考以前的相关判例。企业也通过设立工会等形式,把政治经济学中的理论拿来使用,满足工人的部分诉求,走上了一条改良资本主义的路线。
2.哲学家
哲学家并不一定是无神论者。许多哲学家本身也信仰宗教,比如奥古斯丁、阿奎那、托马斯、祁克果等,他们学习哲学,是为基督教服务的,根本目的在于弥补基督教义中存在的漏洞,让信仰体系更加稳固。而经院哲学派所讨论的一些话题,在今天看来甚至有些荒谬,但在当时就是哲学的真实处境。牛顿本身也是虔诚的基督教徒,他甚至把世界末日的时间预测为2060年。
哲学家们的生活境况天差地别,有的人名利双收,有的人一生潦倒。斯宾诺莎由于提出了“上帝是无所不在的实体”的观点,遭到教会的迫害,不得不避居荷兰,以磨镜片为生。大喊“上帝已死”的尼采,其实是一个性格温和的老头,在疯了之后被妹妹包装、利用,直到死后才变得有名。超级高富帅维特根斯坦的经历堪称传奇,他当过兵、教过书、散尽钱财之后老年生活贫苦,更是用一根拨火棍单挑了哲学家波普尔和经济学家哈耶克,而后者的学生之一就是金融大鳄索罗斯。而大哲学家罗素的爱情故事都能出好几季的感情狗血剧。
有趣的是,哲学家的生活状态也和学说性质紧密相关,正如林欣浩所说:
生活越是困苦的哲学家,他的学说就越关注个人幸福。反之,生活富足的哲学家,学说更容易脱离现实。
3.哲学与生活
哲学家们提出各种各样的学说,试图建立起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解答诸如“世界的本质是什么”“人的自由意志是否存在”等哲学问题。但是纵观哲学史,我们不难发现,不同哲学理论经常在打架,A说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决定好的,我们就像棋盘上的棋子,有已经安排好的宿命。B说人是有自由意志的,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其实从苏格拉底到萨特、加缪,哲学家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人生意义的问题。对于个人而言,想要提高生活的幸福指数,到底该听谁的呢?按照实用主义的理论,我们可以说哪个对我们最有用,就采纳哪种理论。
比如生活特别痛苦时,就想想加缪的理论,每个人都像西西弗斯一样,每天周而复始地推一块石头上山,但我们可以告诉自己说,推石头也是人生意义的一种形式,这样痛苦可能会减少几分。又或者深陷困境时,可以用伊壁鸠鲁的学说作为慰藉。
许多时候,我们无法改变现状,但却可以改变看待事物的方式,随遇而安,幸福指数也会高一些。
因此,从实用主义角度来说,读点哲学,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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