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洮南小镇,从古远的年代缓缓走来,如同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被风沙雕琢得满面沧桑,扫荡得灰头土脸。在沙石街道两旁,那些泥房土墙,整天笼罩在昏沉的日光里。所有的商铺酒肆,依然按照农耕社会的脚步营业,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天早晨,如同机关单位一般,按时开门,到时关板。傍晚以后,你想买点什么东西,到处都吃闭门羹。只有几个提篮叫卖的小贩,沿街吆喝着:“五香山猫肉”,“又甜又香的大切糕”。那声音悠远绵长,从这条街,传到下一条街。仿佛是小镇发出的一声声叹息。在这高一声,低一声的叹息中,小镇便早早地孤独睡去。
而今日的小镇,油渣马路,平坦宽阔,车水马龙。街道两旁,高楼林立,商铺酒肆,棋牌歌厅,林林总总。旁晚以后,依然人声喧嚣,霓虹闪烁。簇拥在千家灯火与霓虹摇曳之中,小镇整夜失眠。
在那座红楼花园里,红楼已被一座高楼替代。原来那些鲜艳的花朵,已经渐渐枯萎。他在凋零的花枝中,苦苦寻觅,再也找不到往昔烂漫的情怀。
在市委大院门口,他久久停留,仿佛看到昔日同事的身影,还在那里徘徊。然而,当一位熟人对他介绍说: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早已离开这个世界时,他不禁暗自神伤。“想当年”,已经成为一种历史记忆,永远都不会重新回到那个“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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