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幅图里,中央那个圆的尺寸似乎不一样。把它放到大圆中间,它就变小了,放到小圆中间,它又变大了。其实它的大小没变,只因为它周围那些圆的大小变了,它的大小好像也在跟着变。
这种现象似乎有点儿奇怪,但它事实上却映射出人脑思维所受的束缚:我们总是靠观察周围的事物以确定彼此的关系。我们无法不这样。不仅对待有形物体——吐司面包、自行车、小狗、餐馆的主菜、配偶等是这样,对待无形的体验——度假和教育选择——是这样,甚至对待短暂易变的事情——例如感情、态度、观点等——也是这样。
我们总是拿酒与酒、职业与职业、度假与度假、情人与情人相比较。总的来说,相对论是容易理解的。但相对论的一个侧面却总是给我们造成误解。这就是:我们不但喜欢拿事物与事物作比较,还喜欢把容易比较的事物集中作比较——避免把不容易比较的事物作比较。
左边的图中我们看到两种选择,每一种都在不同属性上优于另一种。选择A在属性1(我们假定是质量)方向较优。选择B在属性2(假定是价格)方向较优。很显然,这两种选择让人感到为难,不容易作出取舍。我们再考虑增加另一选择,-A(见右图)会怎样。这一选择很明显要比选择A差,但它同时又与A相近似,两者容易比较,让我们以为A不仅比-A好,同时也比B好。
说到底,把-A「诱饵」放进来,建构出与A的一种简单、直观的比较关系,由此使A看来较优,不仅相对于-A,相对于B也是如此。结果是,把-A加到场景之中,即使根本没有人选择它,但它会使人们更可能最终选择A。你一旦看到实实在在的诱饵效应,就会认识到它才是秘密的原动力,它对决定的影响之大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相对论好的一面是我们有时能控制我们比较的范围,我们可以转向能提高我们相对幸福度的圈子。带来的问题是我们用相对的方法看待我们的决定,就近与现成的其他选择作比较。拓宽视野不太容易,因为凭相对因素作决定是我们自然的思考方式。
人心不足蛇吞象。唯一的解决方法是打破相对论的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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