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不公平的人生。寒冬来临前夕暴雨先席卷了脆弱的村庄,少量的树木根本无法阻挡来势汹汹的洪水沙石,很快,村子被淹没了。
而少年在暴风雨中成功地救下了他的母亲和视线所及,因了家门口这十几颗百年老树。几日后洪水退去,家园却已被泥水浸泡挤压得无法再住人。活下来的人们一面哀悼死去的亡灵,一面仍然用着过去的方式动手重建家园。然而什不是,他砍去家门口几棵老树,锻造成结实的木头房子。这样房屋就不怕被冲走啦,他想。然而母亲却目瞪口呆于眼前的景象,她问什是否偷偷去过南岸,而他更惊讶地摇头于母亲这莫名的问题。可母亲从来不愿解释关于南岸的任何。
他将建房屋剩下的木屑做了一只能拿捏在手里的小船——其实他从未见过船,只是觉得这窄底宽口的形状更能有浮于水面的能力,他在船上修了个简陋的小房子,边用锤子凿下木片边想着有一天能做一艘大船,让她能住得舒适,带她遨游这条曾经阻隔他们早能相遇的河。不知不觉已在船底刻了字,他觉得这样的字便能表达他日思夜想。
他仍每日到这河岸来,即使已好久没有她欢快的身影。
然而在他十八岁将近时,那姑娘竟由桥头翩然而至。像过去几月仍每日一起玩乐一样,他没问她为何离去如此久,而她也未答。他拿出几日前做的小船,她便惊奇地拿起把玩,并指了指河岸,想试试此船的运行。他们将船放入河中,小船便稳稳当当朝下游流去,都来不及抓回。她惋惜地看着船儿远去的身影,然而他却给她一个“没关系”的表情。
图片来自网络 再过几日后,她正式向他道别了。她终于说明了几月里父母间,亲朋间筹谋的“好事”,富家公子与她订婚,她如此爱她的父母,不能违抗父母的希冀,而此刻,她正要赴那繁盛的宴。他的心一下子摔落在地,而她早已掩饰住惋惜的神情起身离开。眼泪在走上木桥的那一刻大滴大滴往下掉,渗进被踩踏得渐渐平整的木头表面,然而她不知,为何预示了这样悲伤的物质的眼泪已止不住,双腿却仍飞快地冲向彼岸。 图片来自网络他们以为事情将这么结束,她每日每日在屋里流着终于知晓自己感情的泪,他也每日在岸边等着她,总以为她会再来,只是暂时走了像前几个月那样。
老天似乎看见了他们彼此的诉求。
南岸的再南端是一个叫铁村的村落,之所以取这名字是因那里盛产铁元素,他们的铁制品发展之后便野心勃勃,需要更多的工厂和更多的工人,所以要侵占南岸的土地,而南岸的居民以及接着进攻来到北岸的居民终将成为铁村的奴隶。
两岸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于是只能聚集人口去赴这场战役。然而他们的武器只有木质棍棒和少量的钢铁。还好,他们还有聪明和占多数的人口。
每家每户派一个男丁出战,政府的决策,然而决策哪有那么准确,一些有钱的南岸人早已买通了官兵,自家孩儿不必出战,而缺钱人家的男孩儿则统统上战场。咕的未婚夫椤就是不必出战的人家。但好在政府规定战争期间,各家不能办喜事,他们俩的婚约才延后。政府还承诺对战胜归来的士兵给予其荣誉勋章和足够这一生花费的钱币。
什对于战争是满怀希望的,他知道这是他仅有的一次机会了,他将用荣誉和足够的金钱换取咕的家人的接纳。
临行前一晚他道别那个生他养他的母亲,在她额上一吻便匆匆上马由北岸出发。母亲一直将他送到河岸边,双脚却再也不敢跨上桥一步,他向母亲比了个“放心,我会胜利归来”的手势,而母亲只在桥头朝他不断挥手。他驱马上桥,几月里日夜苦练的骑马技术和有着天赋学的舞棍使得他在北岸人的武功里已是佼佼者。双腿未亲自跨越这桥的距离,那马儿的四蹄却早已轻而三两步跃过。到达南岸之后他才发现这稀疏的糖槭之后,是一片平原,上面有一座座木头盖起的房屋。不像他们村只有他们家才有的特别,在南岸随处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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