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二宝”文澜妹
——为庆祝家妹文澜2岁诞辰而作
作者: 陳雪溶（陈沁）
家有“二宝”文澜妹
陈文澜，是我们家中最小的一个，大年初一出生，妈妈在医院呆了好几天，终于要抱她回来。这块地方有民俗，襁褓下面跨过火盆，那么从生至死，顺顺溜溜！步入正厅，卧室里有她的小床，但新生儿是要同父母一起睡的。之前我曾去医院看望，所以对于她的相貌，并不好奇，如今由妈妈搂着，仿佛小小的一个天地，全部都属于她。我不得不瞥一眼，几乎生妒了，因为黄黄的脸，此时还显得有点瘪小，缩在妈妈的臂弯里，太柔和，太容易抢走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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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没有相关经验的朋友会奇怪，为什么在形容她的脸庞时，用了“黄黄”一词？新生儿在刚出生5天，会出现生理症状——黄疸，若是调理得好，太约2周便消退；若是调理不好，则可能影响智力，人也捱得难受。 究于这个缘故，我开始杞人忧天起来，血浓于水，小宝宝被困在木床上，时时怕冻着，故而总要轻轻拍掉她的手，或者抓住她胖乎乎的拳团，帮助其放回被窝里。一日多次，都趴在床边望。当初的“嫉妒”也成了可笑，我以前心心念念得到一个弟弟，听到性别亦有一瞬间的失落，却从未料到自己的心是这么软，只要同胞长大，女孩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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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经历的头一遭，就是洗澡的微恐，我们高兴地跑前跑后，搬来儿童浴缸，朝里面灌了一缸子的温水，握住小手小脚，缓缓放进去，她不知道水是什么东西，盯着它渐渐漫上来，亲吻自己的肚脐，竟慌了，扑腾扑腾地动作。除非我们安抚她，才肯安静下来，毛巾在白白的“藕节”摩挲，乌黑的眼眸蒙上一层水雾，亮晶晶，即刻笑开了，“咯咯咯”，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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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希望小文澜永远乖巧下去，没料到稍大岁数后发生的种种闹剧，将其归入“调皮蛋”的名单中，如今回忆起，倒十分符合她的生肖——“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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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呀，把电插线（USB）还给姐姐，来奶奶这儿”，奶奶慈祥地望着自己的二孙女，欲招她至跟前。小文澜无动于衷，继续拽着电插线（USB）的小插块，插头在后面拖了长长的一截，发出“沙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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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圈，转圈，已“渐入化境”，奶奶又引导她:“电插线是姐姐的，还给姐姐”。她停下脚步，高高地撅起嘴，“不给，是妹妹的，姐姐抢！” 无可奈何，只能用另外的玩具换回来，如果让她瞧上了卡通图案的充电宝，更是眼巴巴地，口里不住念叨，还用手指这边，追上来使劲儿拍打我的屁股: “佩奇！佩奇！哎呀，给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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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玩意，凡是智能的、互动性强的，皆逃不了她手。硬生生地将手机夺去，娴熟地在屏幕上划着，才2岁的小孩呵，多么“老气横秋”！除了这些“罪状”，也还是不足道，真正淘气的在胡搅蛮缠、唠叨等方面。平常大家开餐比她早些，自然大鱼大肉地往碗里夹，给小家伙瞅见了，恁地不眼红？耐不住性子叫嚷:“妹妹，妹妹要”，小手中的视频机摞至一旁，偏馋那东西，父母被讨得烦了，出了个万通的主意:“有辣椒，上面沾有辣椒，咝咝咝，要不得”，她当真相信，天真地摆摆手，远远躲开了。我常常担心，她强行霸占的“好娃娃”车，也是“应该”有辣椒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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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抢东西”成了家常便饭，之后发生的一件事几乎改善我的看法，终于认为她是懂人情味的。今年寒假的某个夜晚，我意外掏出一张旧相片，高中时期，小文澜仅仅作为未达半岁的婴儿，被自己搂在怀里，头顶梳了一小小揪毛，五官还没有张开的迹象，细长的眼睛微眯，表现出不谙世事的祥和。于是在妹妹面前炫耀，兴致很高，冷不丁，她一把扯去，紧紧地攥在胸前，说什么也不肯让人再拿走了，我却不愁，仍然是拿了东西交换，待她反应过来，照片早已塞进了书的夹页。 “哎呀，震（陈）沁——”，她焦急地蹬脚，广西口音亦偏壮了些，这般直呼名讳，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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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她不会撕烂你照片的，” 妈妈嗑着瓜子，不急不慢地说，“上回偷了你房里那张大的，怎么都不舍得扔掉”，我听罢愣了，片刻回不过神，只觉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妹妹长大了，会珍惜人了，前几次自己去上学，她怔怔地朝我摆手，免不了认为要长长久久分离，总会“哇呜”地一声哭出来，更有甚者，驱遣妈妈驾着汽车赶上我，非得再送一程，到了鹿寨北站，相隔不透风的玻璃咕哝了好几句，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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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慨良久，决定要和解，我走上前去，捏了那张照片给她:“在这里”，她欢喜接过，一蹦一跳地撞入妈妈怀里: “姐姐给啦”，红嘟嘟的脸蛋被揪了几下，只顾嘻嘻笑，洋溢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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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照片的副本，我私下里拍了，唯恐永远流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一版，老寻思着，下次若碰见超市里的大型玩具，极感性的自己，又还会施舍几块硬币，任由她去玩心爱的“摇摇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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