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月镇坐落于大宁东域,镇子不大,方圆数十里住着三四百余户人家。
虽然说镇子的住户少了些,但是也十分的热闹。
镇子的西边有一个坊市,坊市里人来人往,街道两旁的小贩吆喝着叫卖着,茶楼里的老头给人倒着茶,卖豆腐的西施切着豆腐,赤裸着上身的屠夫砍着骨头,企图靠声音吸引来往的客人。
“一壶茶。”
一个书生踏入了茶楼,书生着着一袭青衣,面容清秀。
“好嘞。”茶楼的老头答应了一声,接着便急匆匆的跑了过去,引着书生向位子上走去。
可当老头见了来者之后,却是顿了一下。
“您……”
老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顿在了原地。
书生微微一笑,看着老头,说道:“认不得我了?”
老头用使劲擦了擦眼睛,似乎有些激动。
书生看着老头的模样笑着摇摇头,随手拿起老头手中的茶壶,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茶水入喉,犹如三月的风扫过,虽然茶只是普普通通的茶,但这个味道一直是书生念念不忘的。
喝完茶,书生的目光扫了扫茶楼。
转眼已经过去几十年了,茶楼还是这个茶楼,老头也已经老了。
镇子里的人有事没事都喜欢来这个茶楼喝茶,原因有两个,一是茶楼便宜,三文钱就可以喝一整天。
至于另一个原因,因为茶楼名字叫做“长生阁”,世间又有谁不对长生感兴趣呢,来长生阁里喝个茶,也算得上和长生有些关系了吧。
“认得。”老头有些呆滞。
“来一壶浦月茶吧。”
老头答应了一声,转身去泡茶了,只不过老头的神色中多了几分惧怕。
书生来到靠窗的位置坐下,老头也很快将一壶茶端了上来。
“先生,您的茶。”老头眼里皆是敬意,还有着几分胆怯。
老头将茶壶放下之后想走,书生却看着他说道:“着急走什么,坐下说话。”
老头的额头上出现了些许汗水,他心中有着千百个不愿意,但行动上却不敢忤逆这位书生。
他小心翼翼的在书生边上坐了下来,眼神里藏不住恐惧的神色。
书生笑了笑:“这么怕我?”
老头一脸苦涩,说道:“我一把年纪了,先生别吓唬我了。”
老头的语气充满了哀求和无奈。
书生听后说道:“我又不是妖魔鬼怪,又怎么吓唬你了。”
老头看了看四周,他感觉浑身不自在,鼓起勇气说道:“我十二岁在这茶楼当小二,如今已经六十五了,老的不成样子了,可先生你,却还是我十二岁见到你的模样……”
老头顿了顿,“这叫我怎么不害怕!”
“当年我来茶楼喝茶,你可是天天跟着我喊着要和我读书的,怎么几十年不见,害怕起我了。”书生说道。
这话倒是没错,当时书生每天都会来这茶楼喝茶,有时候会教小二识字。
老头想了一会儿,似乎下定了决心,咬咬牙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那先生您为何五十年光景却还如当年一样?”
书生看着老头有些视死如归的感觉,笑着说道:“不妨你猜一猜?”
老头张了张口,说道:“不敢猜。”
书生说道:“我不怪你,猜一猜吧。”
老头思索了一下:“先生是妖?”
“不是。”
“鬼?”
“也不是。”
“那就是神仙!”老头的眼里冒出了光。
书生还是摇摇头,不过这一次没有说话。
这下轮到老头郁闷了,不是妖,不是鬼,也不是神仙,那会是什么,这给他整不会了。
其实书生也不知道自己是啥,他说自己是神仙吧,可又不能像神仙那样腾云驾雾。说自己不是神仙吧,可自己又长生不死。
书生抬起头,看着老头,说道:“我是喝了长生阁的茶,长生咯。”
老头露出一副你果然是神仙的表情,五十年不变模样,是神仙无疑了,哪有神仙承认自己是神仙的嘛。
想到这里老头看着书生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恭敬:“先生说是那就是吧。”
书生说道:“我姓陆,陆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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