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细雨濛濛的下午,我得以开始拥有在渡口小镇为期两年的时光。
出生在北,一直对于江南心怀神往,巧合因为工作的关系来到了渡口,如此便幸运的拥有了可以在记忆中去流连和回忆的景色。
小镇以北,与吴凇江融汇,在那里多有装满砖头、水泥和细沙摆渡的船只,因此得名渡船口。
渡口在当地人的口中被称为庄子,人们称呼不远的亲邻,多说他是来自哪个庄儿的。起初我还常常不能入乡随俗,但是日子久了,终究发现和当地人说话提起庄子名他们最为熟悉,省去了提起某地需要解释的不便,说久了便也习惯,开始不觉拗口。
小镇不大,从我住处的二楼阳台望远过去,更觉空旷。每年春天,油菜花都会开得如洒上了一片金光的碧波,在村前的地上一荡一漾。随风飘摆的身姿,似是顶了一只金黄的花冠。只以为是我不多见,才会喜欢的要命,见了面对黄花笑呵呵的庄子人,才会觉得那每一年都要开满庄子的油菜花,看了多少年,都不会觉得厌倦。
住处门只出二十步是一个十米见方的荷塘,夏天里青蛙的叫声,起初常扰得人无法入睡,终究无法抵挡,日子久了,听惯了那一气儿一气儿不得消听的呱呱声,反倒会觉安然。那时候庄子夜晚融汇在整个小镇里的静,真像是看古代聊斋里仙女夜晚出行的首选之地,每当夜深来临之时,都会用门鍤锁住两扇房门,临了还要紧紧的顶上一把木椅,直到在渡口生活了一年半有余,木椅才渐渐的移为它用,不再做为夜晚里的守护神。现在想起真后悔当初的胆小,不知道要错过了多少次本该出门去欣赏的美轮美奂的荷塘月色呢。
回忆渡口,夏天该是最多,最美,即使那段儿蚊子该是常常寂寥的送上无数香吻。白天里的荷塘铺上一层顶着阳光的新绿,露珠清清的四散在荷叶上,点缀在绿得更深的梗挺荷脉。小荷才露尖尖角,我尤其喜好那未绽的荷白,簇在一起的几片荷瓣相拥守护着孕育的花蕾。等在期盼中开始有一朵笑媚着拨起前奏,不多几日,便可同台竞技,拨起风丝样的琴弦,温柔地跳起让人钦羡的舞蹈。
心思常风样的游离,有时候走在庄子里,那高有三米看上去有些懒旧的木门,会让人不觉经耐岁月风霜的什物,看上去有种张伸着新鲜的悠扬。常有门墩上坐着头顶裹了围巾的阿婆,她们多会手里捧着一点针线活,绣只花在孩子穿的小鞋,一针一线挑起来的曼妙,随着轻轻纷飞的柳絮编织着多彩的生活。
每在夜晚里轻贮着我的一方光亮,绚丽于小镇的生活。而今,在渡口小镇两年的时光,常如一幅画,在城市的喧嚣过后,泛着昏黄怀念的霓虹。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