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6年,亚当.斯密出版了著名的《国富论》,书中有过一段关于政府与货币之间基本原理的精辟阐述,一直为后人所传诵:“我们的政府是在有组织的利益集团的压力下进行治理的,因此,我们必须牢记一个重要的事实:我们不能指望聪明或同情心,而只能依靠纯粹的自利来为我们提供我们所需要的制度。只有当我们所期望的良币不再来自于政府的仁慈,而出自于发钞银行对其自身利益的关注之时,我们才确实进入了幸福时光。”
《国富论》成书100年后,英国才全面实现了自由贸易;《国富论》问世200年后,哈耶克出版了《货币的非国家化》。
这也许是大师思想体系的一种宿命:只有经过漫长的岁月洗礼,才能得到主流社会的重视和承认。当然,时至今日,《国富论》和《货币的非国家化》的那种新思想:终结自由市场最后的堡垒——国家发行货币的垄断权,仍然只是停留在纸面上的一种概念,落地实践仍然遥遥无期。
事实上,也许现实正与大师们的思想背道而驰着。哈耶克写作此书已超过四十年,各国的货币并没有按照他的构想实现自由化;他所反对的欧洲统一货币乌托邦却建立了——如他所预计,运行得并不那么美妙;他所担心的世界各国滥印货币的情形已然愈演愈烈。
套用一句俗话:是金子总会发光。哈耶克的自由发行和自由交易货币梦想虽然尚未实现,但好在区块链时代已经呼之欲出,成为挡不住大势。当年,哈耶克高举自由主义大旗,高瞻远瞩地为一种超前时代的新思想鼓与呼——货币的自由发行和自由交易;今天,区块链既是一种新技术,也体现出一种新思想。某种意义上说,区块链是自由的产物,通过建立共识机制,人们运用时间戳的方式把信息保存在各个区块上,再结合密码学,创造出一个匿名的自由世界,这个世界的核心特征就是去中心化。
上篇文章说过,因为《货币的非国家化》这本书步子迈得太快,主题距离时代太远,所以主流经济学家和金融界要员们一直没有把它当回事。不少人都笑哈耶克痴人说梦,觉得快80岁的他老糊涂了,搞不出其他事情,就玩语不惊人死不休那一套。
这些人真是的,人家的诺贝尔奖难道是大风吹来的?四十多年后的今天,我在浏览包罗万象的京东商城时,鬼使神差选定这本书下单,我得说自己是幸运的。越深入地读,越能感觉四十多年前哈耶克在打破陈规教条时,有着非凡的想象力,这种想象力不是基于空中楼阁,而是基于严密的推理。
哈耶克是作为英国公民离开人世的,他在英国居住的60多年时间里,至少有一半时间呼吸着当时世界上最严重的伦敦雾霾。如今,这霾已经转移到了咱家上空,但伦敦就得以松一口气了吗?没有!当前全世界都疲于应对一次比一次更严重的金融危机、债务危机的冲击,各国泱行黔驴技穷比拼着印钞速度,通胀的阴云比当年伦敦和如今咱家上空的雾霾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此时转过身来重新审视哈耶克这本薄薄的著作,也许正当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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