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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Ing,知道我们的故事的朋友经常调侃我,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应该再叫你Ing了,应该叫你Ed,毕竟我们之间9年的时间已经过去,我应该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我们认识是在07年的夏天,你是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相对于那时候经常挂着两条鼻涕和顶着臭气熏天的脑袋招摇过市的小男生,你一身干净的装扮和沉稳的性格一瞬间就吸引了我。
后来的我做过一件现在还不能释怀的蠢事,在某个放学的下午,我一路尾随你回家,结果在转角的时候你突然转过身和毫无防备的我打了照面。我急中生智,在你质问我之前,我对你撒了一个谎,我家就在这条街的尽头。
于是在小学的最后一年,我们每天都约在路口上下学,为此我每趟都多走了两条街。可我对此乐此不彼。
一年在我们紧张的学习中很快地过去,你对我说,你爸妈会送你去市里最好的私立中学去接受更好的教育,考上重点高中,接着再考上重点大学是你一家人的期望。
而我生活在一个贫瘠的家庭,我的家庭不允许我接受高额的投资,我记得在那个我歇斯底里对着母亲吵闹着要去市里上学的晚上,我母亲的自责和眼泪,从那一刻起,我就对自己说,我必须凭借自己的努力和你考上同一所高中。
为此,我在我坐过的每张桌子的左下角刻下了Ing。我知道,那是唯一能让我在一所升学率微乎其微的学校独自奋力拼搏的原因。
可是好景不长,在初中第一年的暑假,我们并排着坐在沙滩上聊对未来的憧憬,末了,你对着我说,你喜欢上了一个女生,和你同班,她的性格很好,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每天和我聊得最多的就是你和她之间的故事,比如,她在你生日的那一天送了你九百九十九颗星星,在圣诞节的时候她亲手织了一条围巾,以及你们在跨年夜通宵狂欢然后在山上看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日出。
你跟我说,这辈子第一次遇到渴望与之共度一生的人。
你还说,她在遇到你之前是一个小太妹,每天和校外的混混鬼混在一起但是和你在一起之后她完全变了,她也很努力地想要赶上你的步伐,可是基础太薄弱了,她的成绩还是很不理想。
在初中的最后一年,你们开始爆发各种各样的争吵,原因无非是以她的成绩考不上和你一样的学校,出于女生的敏感她总是以层出不穷的理由跟你闹分手。
而你在最关键的一年用最宝贵的时间每天都陪她上演分分合合的戏码,于是中考你的成绩一落千丈连一级达标线都没有达到。
你的父母在对你短暂的责骂之后开始动用各种人脉关系、塞了不少钱,最后给你找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学校。
而我在得知你在A校后,毅然决然地放弃了市里的重点高中,为此我跟父母亲冷战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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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坐在高中学校的人工草坪上,我感觉回到了三年前跟你并肩回家的日子,你跟我说,她中考只考了一个三流学校,你本来还打算和她报同一个学校,但她常年在国外的母亲已经为她办好了签证,打算弥补这些年对她的不闻不问。
末了,你看着我像是对她说,你对你们的爱情有信心,你一定会等她回来。
16岁发生的爱情可以支撑起少年时代的所有梦想,却不能抵挡成人以后的微薄现实。
一年以后,她哭着打电话跟你说,她在国外遇到了一个对她很好的人,更重要的是双方的父母亲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门当户对,她对于你们这份只能靠短信维持的爱情厌倦了,她说,她是女生,她也会累,她也会希望自己脆弱的时候爱的那个人就在她身边,她要的是实质上的陪伴而不是苍白无力的安慰。
那个晚上我陪你在操场上喝了一晚上的酒,然后你靠在我的肩膀哭得像个小孩,最后你问我,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吗?
我的心里因为这句话顿时波涛汹涌、百感交集,我表面不动声色地问你,为什么?
你说,因为我不能失去你。
你一定不会失去我,我在心里暗自发誓。
3
陪你熬过失恋的两个月后,某天你又兴致勃勃地对我说,你和我们年段的段花在一起了,你还说她是个美术生,高三那年需要去另一个城市参加集训为联考做准备。
你说,你和她每天见面却总有说不完的话,每天聊天聊到深夜,连打电话在谁先挂的问题上两个人也会僵持半天,你说你们都不想把冰冷的忙音留给对方。你还说,和她在一起,你们的爱情都让对方努力去变成更好的人。
你们爱得轰轰烈烈,天昏地暗,你在高三那年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和她一起去另一个城市参加集训,在同一条艰难的路上并肩而行。
高考成绩出来以后,一个北上,一个南下。刚开始两个人还会存大半个月生活费绕中国大半圈花上二十几个小时只为了见对方一眼。
但渐渐地,彼此的生活越来越远,经常几个电话也联系不上彼此,或是握着电话却发现找不到话题。
终于有一天,她打电话跟你说了分手,她说她厌倦了只能靠回忆度日的感情。
那一次,你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来找我,我们买了很多酒平躺在草坪聊过去的九年时光。
那个晚上你从背后轻轻地抱住我,你说,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才发现最好的一直陪在你身边,最后你说,我们试着在一起好不好。
Ing,我沉默着爱了一整个青春的男孩,如果是几个月前你跟我讲这句话我一定会热泪盈眶,毫不犹豫地答应你,可就在几个月前,我答应了从高三开始就一直陪在我身边给我关怀的男孩。
他没有你高大,也没有你阳光帅气,但他在我最脆弱无助的那几年一直都陪在我身边,他对我很好,和他一起出去吃饭他会油腔滑调地说秀色可餐,去篮球场看他打球他会特别骄傲地把我介绍给队友,他每天晚上都会把晚安给我。
我还记得我答应他的那个晚上,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样子让我透过他看到了这么多年陪在你身边的自己,于是我踮起脚抱了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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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我在你的微博看到这样一句话,我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配图是一张很久很久以前我们一起走过的那条路。
看到这我的心脏不可抑制地疼痛起来了,我捂着胸口,泪如雨下。
是啊,这么多年了,你是我的铠甲更是我的软肋,我一次又一次在你义无反顾去追求爱情的时候以同样坚定的姿态站在你的身后,我放弃更好的机会去了你所在的高中,我选择和你同一个城市上大学,都是为了有一天,你在需要我的时候我能立刻义不容辞地出现在你身边。
只是这一天,我等得太久了,久到我已经失去了和你在一起的勇气。
在给你写这些字的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回到了九年前的教室,我们一起答完了小学的最后一道题,一起去了同一所初中,我们度过了彼此相依为命的九年,没有被任何人打扰过的只属于我们的青春。
那里的我们牢牵彼此的手,一起赢过了岁月, 一转眼便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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