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味的威化饼干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频频出现在小重阳的巫念里。大姑妈家的表姐是个招了赘婿的娇纵姑娘，她总是在那个和小重阳是同班同学的女儿的考试成绩出来之后，把成绩单随意扔到一边，悠闲地拿出据说是进口的牛奶味的威化饼干取出其中的一小块来，扳凯一小片递给重阳尝尝，然后一边嘴里说着你小姨是个品学皆优的好孩子懂得孔融让梨，一边和她女儿一起当着小重阳的面把剩下的一大盒饼干一块不剩地分吃干净。
小重阳默默移开放在饼干上的目光转而盯着门前的路，心里念着外婆什么时候来接她。耳畔是表姐和她女儿旁若无人的低语，学习成绩好又有什么用，她奶奶还不是照样嫌弃她是个女孩养起来麻烦就不要她了，但又不愿意让邻居和亲戚们说因为对孙女不好所以孙女想要跑到外婆家去，所以才送到我们家来，也不想想你奶奶要照顾你爷爷的乙肝病根本就忙不过来，她奶奶不想担这个干系倒想让你奶奶来担责任。
小重阳默不作声地发着呆。等到小侄女再来找她借作业本参考习题答案时，她慢吞吞地说，你好几门功课都不及格了，抄了我的作业也容易被老师看出来挨批评。然后紧紧地盯着这个埋头跟铅笔较劲的小姑娘，在脑子里默念着赶紧滚蛋。
当小重阳转学到外婆家的小学时，听说大姑家的表姐让小侄女留了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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