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和大侄子一起回了一趟娘家,老娘看到我们回来,很是高兴——特别是我,从年后就一直没回去过(春节期间是因为疫情———禁止串门;来到合肥后,因二宝读书,我就一直没抽出时间看望父母)。等她高兴劲过了后就又像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丫头啊!你的一堆衣服都放在那,你们要节约!别买那么多衣服,留着钱是最实惠的!我把衣服拿来,你看能穿的都带去吧!”
“好,你都拿出来吧,今天车子空的,我回去时都带着吧!”我爽快地答应了。
这是我每次见到老娘时的保守节目,每次我都告诉她,那些衣服不要了!并不是我多有钱、不节约,而是那衣服是我做姑娘时穿的。那时我最重只有110斤左右,现象中年发胖、重了20多斤,我就是想穿也穿不上!每次我都告诉老娘,说:
“我的裤子你老人家如果能穿就拿出来穿,不能穿就都扔掉。有人要的话送人也行!”我甚至把衣服穿给她看:上衣都是差一大截才能扣上扣,裤子都是穿到大腿那就提不上去了!我对老娘说:
“您这不是诚心让我伤心吗?你看我都胖成啥样了?!怎么也回不了过去了!”
老娘看看我,也就笑了:
“确实是穿不了哈!”她就把衣服又收拾起来。等到我下次回来时,她早忘了我实在穿不了,就又拿了出来。
那天,当老娘这样说时,我终于在内心做个决定:把衣服带远一点,扔到垃圾桶里(以前一直没空,再说裤子她能穿,我指望她穿)。
老娘见我答应了,非常高兴,真的就抱出来一大堆我的衣服。我在一堆衣服里面挑了几件面料是棉织品的,准备带回来放厨房地上做抹布。其他一些用一条裤子扎在一起,准备先放车的后备箱里,老娘突然一激灵:
“我想起来了,你穿不上,是要在路上扔了!”她立马把那一抱衣服又从我手里抢了回去!……
唉!让她穿又舍不得,放在家里白占地方。下次回去,估计还是要说教一番。
……
我把那几件棉质的衣服带回来,无意中看见其中有件衣服有个口袋鼓鼓的,用手一摸,掏出来一件我们小时候的肚兜,我一看就乐了,这肚兜都成这样了,老娘还留着干嘛呢?是让我去做忆苦思甜的报告、还是让我送历史博物馆收藏?仔细想想,都不是:
———是老娘对我们儿时的恋想!
长大的我们,都不在父母身边了,她看着我们小时候穿过的衣服,一定能勾起她满满的、甜甜的回忆!
我拿着这破旧的肚兜,想到这,眼泪就流了出来。做儿女的我们,有空时一定要常回家看看父母!父母对子女的要求真的不多,她们把满腔的爱都不着痕迹的深藏起来。父母不奢求什么特别的,她们从我们破旧的衣服里都能找到幸福!
我突然明白老娘把我们每个人的衣服都留着的真正意义,泪水就又一次模糊了我的眼睛!
无声的爱 无声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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