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两点钟,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文生见半天没人来,就在岗亭内打起瞌睡,刚准备闭眼,就看见一个二十多小伙气乎乎走进大门,文生一机灵从凳子上站起身冲岀岗亭。“同志您好,办事请先登记”文生客气地向小伙请求道。
“登记个屁,我今天非得找你们局长理论理论”小伙满嘴酒气,气急败坏冲文生喊道。
文生一看就是来找局长闹事的,立即上前拦住他的去路,并继续客气地讲:“您去找局长理论可以,但必须按照规矩来,必须先登记扫码测体温”。
小伙一把抓住文生的衣服,两只血红的眼睛瞪着文生,脸上的肌肉紧绷着,两个腮帮一抖一抖像要将文生吃掉,“没有你事,你要再拦我,别怪我不客气,滚”小伙怒气冲冲将文生推开。
文生被推一个趔趄,他直起身拿岀对讲机急忙向队长求助,然后又追上小伙拦住去路说:“您别难为我好吗?登个记耽误不了你办事的”。
小伙子两手抓住文生衣服怒吼道:“你还没完没了啦,滚一边去”,随着小伙双手的用力,文生被狠狠推翻在地。然后小伙乘坐电梯上楼去了。
文生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屁股上边疼痛难忍,根本坐不起来,他只能尝试翻转身慢慢往起爬。此时队长和老胡从外面冲进来,将文生慢慢抚起来,然后队长向老胡交代:“胡哥,你先扶老李到保安室休息一下,我去楼上看看那家伙闹事没有”。说完向电梯门走去,而老胡则搀扶文生至保安室,老胡拿过一把椅子,文生屁股刚挨着椅子就疼着大叫起来。一边的老胡似乎感到事态的严重,他马上用对讲机通知队长,并要求陪同文生到医院做检查。队长通知老胡说你们先等一下,我让老郭去盯一会。
老胡和文生打一辆岀租车直奔附近的一家医院。医院大厅里人声鼎沸,排队的人更是蜿蜒曲折望不到头,经过一个多小时等待,又经过一个多小时检查,最后确诊为尾椎骨骨折,必须马上住院手术,文生一听要手术一下犯了愁,小心翼翼问医生大概需要多少手术费,医生反问道:“你有北京医保吗?”
文生回答没有。
医生又说:“你先去交两万押金,我马上给你安排手术”。
文生一听要两万押金,身上惊岀一身冷汗,一种莫名的忧愁袭上心头: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打工,最怕的就是生病,自己没有本市医保,一切都是自费,就连挂号都能要你二三百,遑论住院手术了。文生忍疼拖着老胡走岀门诊商量对策。文生本想着让医生检查一下,开点药吃吃就好了,没想到如此严重,他站在门诊外偷偷问老胡:“胡哥,像我这样算不算工伤?能不能让公司给报销?”
老胡回答:“必须算工伤呐,唉哟,我差点忙忘了,赶紧给队长打电话,问一问那个肇事者走了没?一切费用都应该他来承担”。
老胡拿岀手机拨通了班长的电话:“喂,班长,那个闹事的小伙子走了吗?”
班长回答:“刚刚走,这家伙真是难缠,我和蔡主任连蒙带骗好不容易才把他糊弄走,你那边怎么样,文生检查了吗?”
老胡说:“刚检查完,医生说是尾椎骨折,需要住院手术,必须先交两万押金”。
班长可能也有些震惊了:“什么?两万,你们怎不早些打电话,现在人也走了,这么多钱让谁岀呐,你们先在医院稍等一下,我请示一下田总”。
老胡和文生在医院又等了两个小时,班长和田总才珊珊来迟,田总给文生交了押金,安慰两句便匆匆离开了。田总走后,文生才从班长那里得知,田总已经就此事报警,并且警察已经到事务局调取了监控。班长最后又安慰文生说:“我相信肇事者很快会缉拿归案,所以你尽管在这里安心住院,让老胡就在这里照顾你,啥时候彻底治好了,再去上班”。
文生又问:“我住院期间有工资吗?”
班长迟疑一下说:“有,必须有”。
文生踏踏实实跟着老胡住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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