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5日夜雨

作者: 昇夫 | 来源:发表于2020-05-26 07:39 被阅读0次

一只蚂蚁爬行在路上,被一只大脚莫名其妙地踩到,疼痛地摇摆几下死去,结束了它的生命。一只冬眠的青蛙又迎来了它的春天,呱呱地引来雌蛙,抱对产精孵卵,繁衍有了许许多多的后代。一个人在茫茫暗夜里泅渡,如果没有外界的伸援,他是不是会在无力中懈怠,在力尽后沉沦,在颓废中失去生的希望呢?

在一次一次看清事情的真像后告诉自己:不可指望别人,只有靠自己。在一次一次受到打击,看出人性的丑恶的时候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别人,要相信自己。在一回回一趟趟地流离,任随时光的周而复始,厌倦了车马喧闹,两手空空,一身疲倦后问自己: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回归闲适的日子,愈来地成为了一种奢侈的向往。这现实与时光中的苟且呀,比茅坑的石头还要令人作呕,唾弃。

在家近两个月来,仿若置身世外,躯体虚浮,步履沉重。寥贵的朋友啊,他们有自己的生活。不便打扰。或许还有内心的惶恐,自卑也好,自尊也罢。也许适当的距离才是维系的法宝。一旦走近,无多话可说的尴尬还在其次,而别后的那种失落会要让人徒添烦恼。亲人在一个屋檐下,近在咫尺,然而实在地感到离得是那么的远。一条若隐若现冰冷的鸿沟横亘在彼此之间。你以为他们都不理解你,他们忙他们的,你也不与他们说。除了看见、知道有这么个人之外,这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耗着,老去。

外面下着雨,现在是夜里22:57分。雨声不高也不低,听上去,感觉它十分地绵密。

房里有两盏灯,有一盏在一天晚上忽地闪几下,黯了下去,就像只通了九分之一的电,那微弱的灯光抖动着,使得房间内像是月光正往云层里钻。

坐在窗前,并没有开那一盏完好的灯,黯淡的光照下,拉起帘子,窗玻璃外,尽管是夜晚,路灯的照射,使人觉得窗外是白昼,而屋内是夜晚。夜晚正在偷窥白昼。

雨,只听其声,不见其影。窗外的场地上堆放的杂物,一块蓝色铁皮盖瓦反衬着一层湿湿的亮光,像一张哭泣的脸。

尽管是初夏的五月,而这雨让我根本不能够确定它的季节。这寂静,窗外的树的黑影,可见的一块块或明或暗的物体的存在都像是一幅写生的静止素描画。雨后的清凉,更添似是某个初秋的傍晚。秋雨,常常是令人忧愁的,如一缕缕的幽思在空气中飘荡,难以伸手捉摸。而夏的生长的热闹的感觉反而淡弱了。这很矛盾。正如形容一个人在炎热的夏天心像在冰窖一样。看着大街上人人都是幸福的,而你是一个看客。

乡村的天空的视觉原本就狭小,雨天灰云烟雾笼罩,远山消失了,天地更显得局促。何况是在夜里。眼睛看不见,心里想的就很远。那时就觉得这个世界只有我独自一人,这个世界只属于我一个人。

夜里听不见一声鸟叫,至少在此时的今夜。想起白天随时传来的鸟叫声,就断定它们也和人一样,一家子在一起,都睡觉去了。

倒也有无名的夜虫唧唧吱吱地在野外低鸣,显得夜更为寂静更为深黑。睁着眼,一片茫茫苍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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