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
以前一直不能理解现实的失意是怎样一次次地在梦里勾起人的郁结,可能小时候做过的大都是零散而稀奇古怪的梦,起床洗刷完就忘了。现在开学快一个月了,前头的几天都是辗转在同一个场景里,出不来,白天担心的事发生在梦里,梦里绝望了,一睁眼就醒了。三年前的我捏着分数倒冷静地找出路,却没有让现实照进梦里过,这几年巴望着的就是今年12月的考试,胜利的果实是什么滋味?我第一次知道的是在09年的夏天,有清凉的花露水味道。成功就像现在到处开着的樱花,好看就这几天,受人捧的也就这几天,却生生地让人等了一年。别人对我说放宽心,自信点,你肯定可以的……现在很想躲避这些字眼,这些话和“没关系,下次继续努力”一样苍白无力,于我而言心里宕不了波澜。
序:
“呼兰河这小城里边,以前住着我的祖父。” ——萧红《呼兰河传》
我爷爷上世纪五十年代来到宛西河边的这个小城闯荡,有了家业就扎根在那。
七十年代,敬亭山下有成片的低矮的瓦房,我父亲就在那里长大,那时候的敬亭山下都是松树林,小时候吃过饭经常跟爷爷去山下散步,那几年门口的树一年比一年稀落,到现在终于一棵都不剩了。宛西河从我母亲家门口淌过,院子里打了一口井,我从能记事起它就在那里。母亲去外地打工,我被寄养在外婆家里,跟邻居家的小朋友玩跳房子,几年后再回去,小朋友们都长大了,也都不认识我了。那时候外地打工的妈妈给外婆电话,我呆呆地在旁边看着,不说话。好像每次一接过电话都是哭着问她什么时候回家,泣不成声,妈妈总是说过两天回家,小时候不知道“过两天”是什么意思,每次我问外婆“两天到了妈妈怎么还不回家”,她都要费好一番功夫跟我解释,晚饭后没事就在窗子边望,好像只要我望着,下一秒妈妈就会出现。过了几天幼儿园上学放学写作业跳房子,就逐渐淡忘了,反正想只要等着,妈妈一定会回来的。后来父亲把我从外婆家接走,那是小学的事了,跟父亲住时常挨打,有时第二天醒来会看见枕边放着一本新书,看书是能让人失忆的。以前家里满桌子都是玩具,像酒盖,圆规,开瓶器……那些不是玩具的玩具,我都乐意把他们当作另一种生命。
一条宛西河养育了我们家三代人,那时候小城里的人都朴实,早上天没亮就起床忙活生计,河水也格外清,也干净,好像从眼睛就能看得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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