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不理会他的挑衅,扶着平原公主就要离开,没想到他忽伸手拉住平原公主的手臂,不让她离去。
刷的一声,疾冲拔出剑来,‘朱友文!放开公主!不然我砍了你的手!’
疾冲收回剑,恨恨瞪了朱友文一眼,随即护送平原公主与摘星离帐。
摘星与平原公主、疾冲回到毡帐,自平原公主现身后,耶律义对他们大加礼遇,除了毡帐,还特地拨了四名侍女与八名侍卫,负责服侍与守卫平原公主,吃的用的也尽是最好的,待遇与朱友文不相上下。
疾冲不禁有些顾盼自得,一屁股坐下后,朝摘星道:‘看来一切进展得挺顺利,老头这招倒是不错,狠狠让朱友文难堪。’
摘星却沉默不语,她总觉得平原公主离开可汗金帐前,朱友文那番话匪夷所思,必定有什么陷阱,只可惜她还参不透。
正思量间,朱友贞忽来求见,疾冲与摘星对望一眼,不知来者是敌是友,摘星犹豫了一会儿,念及往日情谊,便让朱友贞入账。
朱友贞一扫往日开朗无忧,脸色沉重,一入账来,看了平原公主一眼,随即低声道:‘摘星姊姊,妳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疾冲拧起眉心,‘臭小子,你这话没头没尾,莫名其妙。’
‘这位平原公主,是假冒的!’朱友贞道。
疾冲拍桌起身,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朱友贞平静道:‘可汗金帐中的纛旗与王鼓,是前朝太宗皇帝赐给契丹首领的旗鼓,堂堂公主居然会没认出?还附和我三哥所言,让他找到了破绽!’
疾冲大吃一惊,望向摘星,却见她异常镇定。
疾冲更加讶异,‘难道妳早就知情?’
朱友贞离帐后,疾冲惊疑不定,看看摘星,又看看平原公主,最后实在忍不住,质问:‘马摘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友贞那臭小子说的都是实情吗?’
摘星缓缓吐出一口气,才道:‘居然还是被他试探出破绽,原本我还以为天衣无缝。’这一句话,坐实了朱友文的推断,这位平原公主果然是假冒的!
她就知道朱友文那番话大有文章!
‘她究竟是谁?’疾冲指着头戴面纱的女子。
‘她叫柳心,是平原公主当年的贴身宫女,因此才知公主与新可汗的过往,几年前,她前去投奔晋王,晋王便要她假冒平原公主,想着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摘星伸手握住柳心的手,柳心从头到尾虽不发一语,手上却已满是冷汗。
疾冲悻悻道:‘马摘星,那妳是被老头给卖了!难怪除了我,此次晋国无人随行,他必定事先料想到,万一东窗事发,只要说是妳一人所为,与晋国毫无关系,便能撇得一乾二净!可恶的老头,我还以为他是好意给妳机会将功赎罪呢!’
‘疾冲,你误会晋王了,他早已将所有风险坦诚相告,我是自愿的。’
出狠招讲求时机,时机一过,招再狠也无用,因此明知铤而走险,有时也不得不背水一战。
她只恨自己百密一疏,竟不知可汗金帐内旗鼓与契丹历代渊源,被朱友文识破。
她果然还是太嫩了!
‘既然已被识破,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还是要宝娜帮忙?’疾冲问。
‘不行,不能再牵连宝娜,她已帮我们够多了。’
疾冲点点头,思索了一会儿,起身道:‘如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拦截证据了!我去盯着莫霄,守株待兔,不管那啥夜煞找到什么证据,我通通毁掉!没了证据,朱友文也只是空口无凭!’
摘星点点头,‘也只能这么办了,一切就拜托你了。’
疾冲临去前,忽转过头,‘若是我失败了,届时妳就一口咬定,妳并不知情。’又不悦看了柳心一眼,‘妳最好祈祷我不会失手,不然耶律义绝对不会放过妳的!’
柳心手心更冷,不住打颤。
疾冲望着柳心,心道:笨女人!妳在答应扮演老头的棋子时,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疾冲匆匆离去,柳心啜泣无助道:‘郡主……我……’
摘星忙安抚:‘别担心,疾冲从未失手过,他一定会成功的。’
柳心勉强点点头。
摘星开始思索:疾冲出发拦截证据,所费时日未定,朱友文既已对柳心起疑,必定会日日盯哨,一旦他发现疾冲消失,必会更加戒备,她得想想办法,暂时引开他的注意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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