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牙痛惨过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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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语俗话有一句：“牙痛惨过大病”，意思是牙痛真的非常惨。

牙痛惨过大病（记一次根管治疗的故事）

　　上了一整天的课，口干舌燥，双眼略显干涩乏困，我喝了几口水后，感觉状态还没有调整过来。望着四周都是疲惫、焦虑和忙碌的面孔，我悄悄地从抽屉里，取出一颗话梅放入口中。

　　酸酸甜甜的味道让我的口水直流，忍不住咬了一口，微微地闭了闭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话梅带来的味觉盛宴。随着不停地咀嚼，话梅的酸味渐渐地融化在口中，牙齿也有一些酸爽的感觉，味觉也变得更加敏锐了。吐出话梅的果核后，又忍不住伸手取了一颗又继续吃。

　　每一次吃话梅，似乎总会陷入无法戒口的神奇魔力，原本想着只吃一颗，谁知道，总在不知不觉中就吃了两三颗。正在咀嚼时，我突然感觉到牙齿剧烈的疼痛，连忙吐出话梅核和剩下的果肉，揉了揉疼痛的部位，嘴里发出阵阵呻吟声。我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我努力保持镇静，试图找到缓解疼痛的方法。

　　我继续翻找着抽屉，找到一片口香糖，试着用它来帮助减轻疼痛，咀嚼了几口，突然像有电流一样刺激着神经，赶紧吐了出来。再尝试着用舌头舔了一下疼痛的牙齿，不知道是因为话梅吃多了，还是牙齿变敏感了，一种种酸酸痛痛的感觉，很是不爽。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嘶~，疼痛并没有完全消失，反而有种钻入牙齿根部的痛，说话和吞咽变得异常困难！

　　片刻后，实在受不了因为疼痛引起的不适和烦恼，我决定尽快去看牙医，以便找出疼痛的原因或采取适当的治疗。幸运的是，前段时间有个朋友去过附近的一家私人牙科诊所拔了颗智齿，她的主治医生是一个很健谈的老广，在附近社区里的知名度很高。

　　步行用了不到二十分钟，我来到牙科诊所。所幸这个时段没有什么人，很快的就轮到我了。在医生助理的引导下，我躺在治疗椅上等着医生，看着顶上聚光灯，我开始有些紧张和担心，双手不自觉的抓紧衣服，悄悄地擦拭着手心中似有似无的汗。

　　“靓仔，咩事啊？牙痛啊？”一个沉稳的声音在旁边传来。

　　我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个子很高，大约50多岁的男医生走到我的身旁。

　　我连忙张开口指着一边的位置说到：“后面依只大牙今朝早开始好痛，饮水都有D痛。”

　　“喔，擘大个口，我睇睇！”说罢，医生从面前的治疗台上取了一个口镜和一把钩形的工具，撑开我的口部在检查。

　　根据我指的位置，用工具在一颗牙齿上轻轻的敲了一下，问道：“系未依度痛？”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敲，我还是觉得有着阵阵疼痛，我连忙回应几声确认。

　　随后，医生用着工具在牙齿里检查，一堆冰冷的金属器械在我嘴里磨来磨去，勾来勾去的，躺在牙椅上，我仿佛已成为待宰的鱼肉，既害怕又紧张！

　　医生一边检查一边对着我说：“依只牙已经伤到牙根了，你要做根管治疗，可能会有D痛喔！治疗时间吾会好长，如果你可以忍得住，可以吾洗用麻药。”

　　在医生的示意下，我吐掉口中从牙齿清出的杂屑，漱了漱口，想了想，然后鬼使神差的回应了一句：“嗯，吾洗用麻药，都痛左一个朝早，吾争在再痛一阵。再加之痛一阵总比一直痛好吧，甘就帮我做这个牙根治疗吧！”

　　医生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从治疗盒中取了一根针，掰开我的口，拿着针头在坏牙处戳呀刮呀，清除着牙齿内部的病变组织。医生看似随意的戳着刮着，每被戳一下，我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嘴里会不断地冒出津液，脚趾用力的曲紧在一起，小腿肌肉也绷的直直，两只手无处安放也只能相互交叉在一起，一种无法形容的痛，更让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根管刮控的治疗过程，是最难受的环节。也许是医生的经验丰富，也许是牙坏的部分不多，这次用了大约3-5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处理完毕。我把嘴里的水吐掉后，医生用镊子夹着棉球认真的清理着坏牙周边的口水，再拿出一个挤压球往患处吹了吹，以确保患处部位干爽，然后用钩子挑了一些蓝色药膏，置入患处的根部，接着用助理现场调的一些米白色的药膏糊住患口，然后用钩子填压勾型，然后打开一个蓝光灯照了一下，再让我咬咬牙，没有感到隔应，手术就完成了。

　　不知道是治疗的有效，还是心理作用，在坐起来的那一刻，牙真的不痛了，但还会有一些不适应的感觉。医生说因为我的牙根已经伤到根部神经，里面已有炎症，刚才用针头，只是把牙齿的根部病变组织、菌斑和坏死的神经清理干净，然后在根部填充了药物，以防止细菌再次进入根部引发二次感染，现在只是临时用了一些材质封填着患口，只有在确保患处不再发炎，才可以正式封口，整个根管治疗的过程需要多次操作，通常需要数次就诊才能完成。

　　人总是在病痛时焦虑烦躁，随着治疗的进展也会带来一种积极的情绪变化，在治愈时人就会恢复希望和自信和快乐。在刚开始根管治疗时，我会感到紧张和害怕，但随着医生的细心治疗和耐心解释，我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原以为医生的健谈是源于“传统的老广都是话唠”，直到治疗完毕，才发现因为一直在唠嗑，整个治疗的过程变得轻松和愉快，在不知不觉中，很快就完成了治疗。

　　虽然这次的疼痛经历让我感到不适，但也让我意识到，保持良好的口腔卫生习惯和定期的牙科检查是非常重要的。只有在日常生活中注重口腔卫生，预防口腔问题的发生，才会让牙齿更加健康美丽。

文中粤语对话的部分发音及解释：

　　擘，发音：mar，是指：张开、打开。在口语中，经常会听到“擘大口得个窿”这个词，即表示张大嘴巴剩下一个洞，形容无言以对的样子，莫名其妙、愕然、惊讶而无奈等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