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文/暮夏

Chapter4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第一眼沦陷，第二眼无法自拔，第三眼定终身。

　　

　　【14】

　　子辰父母突然安排他出国，子辰叫住夏天，“夏天，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怎么了，阿辰”夏天一改快乐模样，以为是子辰带了礼物给她。

　　“其实，其实，我并不是因为喜欢才跟你在一起”子辰一口气说完，看着晴天，继而准备转身离开。

　　“你什么意思？”晴天拉住子辰反问道。

　　“你知道的，我喜欢子川，这两年，我从未忘记过她，是她，她求着我跟你在一起，让你快乐，如今，我也做到了，我要出国了，我们分手吧。”晴天一脸不相信的模样，手抓着子辰的胳膊，子辰用力将它拿下来往后推，晴天退后险些摔倒。

　　子辰走出学校伸手打车奔向我的学校，中途路经一家花店，他下车挑了最新鲜的那一束，他在教室外冲我挥手，示意我出去，我知道倘若我不出去，他可能会进来拉我出去，子辰不是林泽，他顾及不到我细腻的心思，他有的，只是他满满的自己所求罢了。我站起来示意老师走了出去，“怎么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对于子辰，我忍住了心底的怒火，看着他一脸无辜的表情，我于心不忍。子辰说：“我来看看你，也许是最后一面了。”子辰眸子暗淡，我心底慌乱，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慌忙问“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子辰从不会顾及我的心情，他不会像林泽一般处处往我身上想，他想我为他担心，前提施以痛苦，而林泽不会，林泽根本不会让我担心，更不会让我无措或是慌乱。

　　子辰摸了摸后脑勺，“你在担心我吗”“你别闹”

　　“好了，好了，子川，没事，只是我要出国了。”子辰的玩笑就这样汹涌澎湃，让人躲闪不及，有些时候，我甚至不明白他的爱究竟为何，可他的爱却如此执着。我不喜欢开玩笑，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是他不知，这就是为何他走了99步，我退后一百步的道理。

　　“好，去那边照顾好自己。”我淡漠的对他说道。

　　“我临走之前，有个请求，你一定得答应我。”子辰伸手将那束沁人心脾的玫瑰递给我，“你先拿着，没什么别的意思，我知道你喜欢花，你就当我送你的礼物好了”

“嗯，你说，花我不能收。”我抬头看着他，教室里的人纷纷都转过头来，我下意识的拉着他往角落里走。

“许子川，你怂什么啊你，我都说了没什么意思，单纯的送你花，祝你平安永远美丽的意思。”夏子辰笑着说，硬塞到我怀里，推推搡搡我知道我拒绝他就会扔了，多美丽的花呀，既然他说了没什么意思，那就收了吧，我也没在反抗。

　　“还有，我想和你吃一顿饭”他补充道。

      “嗯，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吃完了就再见吧”我轻声回答，回教室把花放在了凳子上，取了包包就同他走了。

　　子辰回头突然对我笑，他说：“”我一定会回来和你吃第二次的。”

　　子辰定在了绍兴餐厅，我们刚走出校门，我便瞅见晴天一脸怒气冲冲的跑过来，“子川，你这个贱人”“啪”的一声，子辰想要拦阻的手终究是慢了一拍，“你在干什么？你疯了晴天”子辰冲晴天怒吼过去。

　　我摸着我的脸，滚烫，但没流泪，我抬起头瞟见了林泽，他冲我跑来，拉过我奔向他的怀抱，让我的眼睛贴着他的身子，抬手便甩了晴天一巴掌，林泽说“我从不打女人，你是第一个，什么正义君子高尚情操都建立在能保护她的基础上，如果不能护她，我什么都不要。”林泽是那个会护我周全的人，林泽是那个无论是谁欺负我都会反击的人，而非建立在道德之上的伪装和借口，林泽的爱，只为一人，那便是子川，林泽的温情，只给一人，那便是也子川。

　　晴天疯了一般的想要往我身上打，踹，被子辰阻拦，往子辰身上不断地拍打，她哭，她撕心裂肺，我愣着不说话，林泽低头在我耳畔轻声说：“川~你饿了吧，走，带你去吃好吃的。”他子辰做不到的一切，林泽却皆能圆满。

　　我说“好，我饿了。”

　　林泽拉着我的手，他说“子川，我明白，你割舍不掉与她的感情，你放不下的我帮你放，你忘不了的我帮你忘，你想偿还的我帮你还，你只管快乐，安心，其余都交给我。”他用力紧了一下牵着的手，示意我看树上的两只小鸟。相互嬉戏，相互玩闹，如此般配，又如此快乐。

　　我说：“林泽，我想吃小龙虾，嘿嘿”

　　林泽笑着说“好嘞~我们去吃小龙虾”

　　林泽总是如此细腻的观察我每一个动作每一寸的呼吸，一丝一毫伤害都不曾留给我，在这份堪称周全的爱的呵护下，我忽然对余生不再那么暗淡了。

　

　　　【15】　　

　　

　　晴天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认识了我班上的领头人，顾欢，也就是他说的话大家都会赞同，他们常常一起出去玩，动作亲昵，我想过墨鱼，但，无论他是不是我朋友，他都不是真心，他的一颗心，注定了在晴天身上，他信晴天，就必然不信我，如此，我也没必要遗憾。

　　我按照往昔时间一同去上课，放学之后就跟林泽碰面，这是我每天做的事，有规律有陪伴，我乐此不疲，我笑容满面。这天，刚下早课，晴天就过来了，一脸笑意盈盈的从教室外走进来，直奔我，并亲昵的叫我“宝贝”

　　同学们都回过头看着她，她坐在我前面空着的凳子上，伸出手，摸着我放在桌子上的双手，她说：“是我不好，知道你父母都离婚了没人照顾你，难免觉得孤独，都怪我，那段日子跟子辰谈恋爱，无暇顾及你，可你若是要怪我，你也不要抢我男朋友啊。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男朋友，好吗。”晴天一边说，眼泪一边流，楚楚可怜的样子，同学们啧的一声，唤醒了发呆的我，我不知所措，我看向大家的目光，充满了怀疑，那种目光将我逼至绝望，我想逃，可我今天跟林泽说早上我自己去吃早饭。在那一种逼迫的氛围里，我望着晴天，她使劲哭，用力哭，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手，一边不断地说“我错了，我错了。”这时顾欢走了过来，他说：“许子川，怪不得你会转校，原来是在那所学校待不下去了啊，人要学会知恩图报知道吗，你还背后里捅刀，你怎么是这种女生”我看着他，又看了一眼晴天，他们义正言辞他们威风凛凛，我甩开了她的手，疯了一般的跑了出去，我无法呼吸，或许解释是有用的，可大家凭什么相信我，晴天长的如此好看，又有几个人会偏袒于我，再说顾欢如此说话，想必大家都会认为那是事实。

　　为什么又是我，为什么不放过我。语言，责怪，我在人群中，人群将我包裹，我走到哪里，晴天就在我附近，她带着队伍带着利箭，一针针刺穿我。

　　“许子川就是个没父母教养的野孩子”

　　“许子川抢她好朋友的男朋友，真贱。”

　　“许子川不是有男朋友吗还抢别人的男朋友，怎么会又这种人。”

　　“是啊，真恶心。”

　　

　　林泽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本能的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去接听，他说“今天我早点过来吧，带你多玩会，好吗”林泽是那个什么都会询问我意见观点的人，他不搞突然袭击，因为他知道我不喜欢，他承诺每天陪我，无论有什么事他都会陪我，对于他而言，我是他的整个世界。

　　“林泽，我们分手吧，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站在桥上，看着桥下的平静，这风吹的暗涌，我心底的疼痛我无法面对，全世界没有人会懂得，我累了，太累了。

　　“你在哪，在哪…”电话那端传来林泽的声音，我扔掉了电话，爬上去，跳下去，我什么都没有想，脑海空无一物，难受，呼吸难受，闭眼就好了。

　　喧哗人群中，我只是静候明日朝阳的一个，那么厌倦，那么渴望解脱，破烂不堪的语言攻势我无动于衷，这里没有任何一样是可以被占领的，痴人爱说梦，你们尽管说去，我连起码看戏的好奇心都提不起。

　　

　　【16】　

　　

　　我不知道我还会醒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看向周围的人，有爸爸有妈妈，林泽，看向晴天的时候晴，“啊”我恐慌的叫了出来，恐慌，害怕，她宛如恶魔，大家意识到了是我害怕她，让她出去，晴天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跪在我的床头不断地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子川，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做，我真的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这样的声音将我带到那天，晴天也是不断地哭说她错了，我哭了，我拉扯被子盖住我的头，手上还有点滴针，疼，已然感知不到，我哭，母亲一把将我拉过去抱在怀里，“你，将她拉出去。”她示意林泽如此做，林泽对晴天说，“希望你有点良心，出去，她现在不想见你，不管你真心也好虚情假意也罢，此刻，请你善良。”晴天踉跄的站了起来，走出了病房，她险些跌倒，莫雨泽赶紧跑过去扶她，晴天看了一眼他，“你怎么在这里”便抱着墨鱼不断地哭泣，墨鱼的手横在半空，他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既是开心也是忧心。

　　“晴天，你怎么了”他的手轻轻拍着晴天的背部，安慰，陪伴，墨鱼这些年来一直都如此的心甘情愿做她的备胎，只要她语言，他就会在。

　　“带我走。”晴天擦了擦眼泪，望向雨泽说。

　　“好”雨泽说完，横抱起了晴天，直走，出门，打车，开房，跟她收拾好，晴天有了睡意之后，雨泽默默退了出去，顺带轻轻关门。

　　

　　我抱着母亲，我哭，我不断地哭，母亲说，“别怕，川，来，出来，我是妈妈，我是妈妈”母亲温和的声音又唤回了我，我松开了手，护士赶紧过来跟我调整针位，母亲抱着我，她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我一直以为我是被抛弃的，他们不爱我，这一刻，父亲与母亲的守护，我才得以明白，幸福是两个人的事，爱却是所有人的。

　　“爸，你回来了”我张了张苍白的嘴，泪水从眼角滑落，爸爸走过来拉过我的手说，“这些年来，爸爸一直以为你是非常坚强的孩子，是爸爸妈妈不好，没有好好的陪伴你，是爸爸妈妈错了。”父亲的悔意，母亲的温和，这是家的感觉，我与深渊重逢，我活了下来，遇见了幸福。

　　这时我才注意到了林泽，我羞愧难表，我招手跟我妈妈说，“这是林泽，对我很好。”

　　“阿姨，叔叔，你们好，我是蔚林泽。”

　　“你好，谢谢你。”母亲点头回应。

　　“没事，是我应该做的，我和子川认识许多年了，我一直很喜欢您的女儿。”

　　母亲自是动容也是惊讶，林泽接着说，

“我蔚林泽今天就像叔叔阿姨立誓，会保护她陪伴她，竭力护她周全，将她一生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她惊，免她苦，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无依，尽我所能，倾我所有，请相信我。”

我这一生无比潦倒，我的泪水不断地滑落，我望着母亲，我说“妈妈”母亲点了点头，她对着林泽说“谢谢你，好孩子，我相信你。”母亲温婉的对林泽笑着。

　　住院的期间，林泽一直陪着我，林泽让爸爸妈妈回去，说他会照顾好我，林泽说过的话，他定是做的到。

　　夜里，林泽坐在我的床边，他伸手摸着我的头，说“子川，今天没有发烧。要早点休息，我先关灯。”林泽自是知道我睡觉不能有光，不然睡不着，林泽关了灯，然后坐在我的床边，拉着我的手。“你呢”我回问他。

　　“我一会就去旁边床上睡，你先睡。”林泽伸出手替我拉了拉被子，盖好我的身体。“林泽，我们一起睡，你快去睡。”林泽站了起来，她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小脑袋，顺带捏了捏我的小脸蛋，然后俯身亲我的额头，温柔的凑到我的耳畔说“子川，我爱你。”我的耳朵极为敏感，酥麻一般的感触，我伸手抱着林泽的头，看着他说，“我也爱你。”林泽得到了我的同意，可他是绅士，也是君子，他说“我想吻你。”我自是不好意思，好在光线暗淡，周遭都是黑的，林泽想必也看不到我的表情或者是脸红，子川感觉自己身子变软，看着那张靠得很近的脸，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感受到了他的呼吸。子川没有动弹，任由林泽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空的舌头缓缓的渡了过来撬开了牙齿，触舔着子川的唇舌……

　　当嘴唇碰在一起时，就像棉棉的糖果，仿佛是春天来了。

　【17】　

　　晴天醒来的时候，雨泽趴在床边睡着了，晴天没忍着吵醒他，看着他的五官看着他的脸，透过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真是好看极了。晴天轻轻动了动身子，想起这些年来他为她做的一切，内心也是满满的感动，她的脑海不断地闪过那些她追逐着子辰，雨泽追逐着她的画面，无论多大的痛，雨泽都替她承担。晴天的泪水唰的一下就滑落了，她轻轻的从床另一边起来，去洗澡，晴天出来的时候，只裹着浴巾，用毛巾擦着头发，一不小心脚撞到了墙边，“咚”的一声，雨泽被惊醒，抬起头看着晴天，然后立刻立马回转过头低下去。“晴天，你赶紧把衣服穿上。你这样子…”

　　晴天这时也注意到了自己，听雨泽这话晴天反问说，“我这怎么了”晴天一边说一边往雨泽身边走，直至他的旁边。雨泽已然能嗅到她刚洗完澡身上的芳香，雨泽低着头说“我出去跟你买早餐”说完站起来也不看晴天，晴天一手拉过雨泽，两人摔倒在床上，晴天说“以后你照顾我吧，认真的”说完，晴天微微闭着眼睛，把香唇凑到了雨泽的嘴上，雨泽愣了一秒，他说“晴天，你…”

“我说了我是认真的”晴天微嗔着。

“我爱你，晴天。”他伸手右手从她身后抄过去，把她的头扳过来，然后像老鹰叼小鸡似的猛扑到她的嘴上，顺手轻轻脱了她的浴袍…

　　事后，晴天躺在床上跟雨泽说，“雨泽，我过去做错事了，差点害子川死掉了，我好害怕。”雨泽抱着晴天，摸着她的头，轻轻吻了上去，他说“晴天，我陪你一起面对。”

　　晴天拿出手机跟子川发消息说，

　　“子川，对不起，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不配做你的朋友，对不起，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我希望你以后和林泽好好的，祝你们幸福，快乐。”

　我拿出手机看消息的时候，我没有回话，我被你销毁过，故而我剩下的人生也只感激神明再造的恩德，我相许的是曾经拯救过我的人，不是如鬼魅致命的你。​​

　　我不愿再去面对，我躺在床上听着音乐…

　　过了一个星期，我身体已然恢复，母亲和父亲亲自送我去学校，她在班级里同大家说“大家好，我是许子川的父母，前些日子你们听到的话发生的事想必你们也有所听闻了，其实我们都很爱她，她不是野孩子，她是我们的心尖肉是我们的宝贝。她也没做过任何坏事，抢男朋友这种事我家子川完全没必要做，想必大家也已然知晓，我希望子川依旧可以向往昔一样的生活，平静，安然，希望同学们希望你们善待她，谢谢，谢谢。”母亲躬身向大家鞠躬，我动容，我也感触。语言将我推向深渊，母亲就像光一样，为我驱散一切。我爱父母，很爱很爱。

　　我希望自己有足够的运气与足够的勇气，去见到命运里不同的风，也期待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被这些涌动的气流雕刻成不一样的山川与河流​​​。　

　　　　　　　　　　　　　　　　　　　　【18】　　

　我终于回到了圆满的生活，晴天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子辰也已经出国，人生里看似偶然却又必经的告别，无约而至，无人可免。

我和林泽约定了一个个计划，林泽说“无论是高峰还是低谷，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才觉得人生无憾。”　　

​​​​​​​​​​​​​​​在这个人世，有多少人终其一生都遇不上一个始始终终将自己和他绑在一起的人，无论成败。人性早已被功名利禄腐蚀，可以为了泛黄的钞票斗得你死我活，抛弃一切。而林泽的野心，不过是为许子川许一份岁月静好，陪她认真读这世间万物，仔仔细细地走完这四季分明。

原来人生无常，心安便是归处，原来爱情最重要的是找到对的人，而不是你多认真多努力，爱情不是天道酬勤。

林泽对我说，子川，你可还记得当初你输下的赌约？

我脑海忽然闪烁到那年，期末考试我同林泽争高低，林泽说，你要是输了就答应我三个赌约，我当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最后林泽赢了，高了我一分，他一直未告诉我有何约定。

我抬头说，“定然不忘。”

第一，  我要你朝朝暮暮，与我同眠。

第二，我要你身体康健，万事无忧。

第三，  我要你媒妁之约，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