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温靖迷迷糊糊的,也感觉已经脱离了险境,那种安全感是如此的熟悉。
这男子走到纪温靖窗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眼前的纪温靖,一脸煞白,嘴皮干裂,身子还是冷的。
“唐云……”纪温靖几乎无声的唤道。
“我在。”这男子心疼的一声应和。
站在一旁的秦柯一惊,默默的握紧了拳头。
“唐云……”纪温靖还在不停的唤着。
“大夫叫回府。”说着,抱起纪温靖,“你回去吧,有我在。”对一旁的秦柯说了一句,抬起脚便走了出去。
看着纪温靖瘦小的身子,差不多都能被自己挤入身体,唐云心里恼火。若不是把船只驶过来,若不是最后的萤火放出来,纪温靖也不会被挤入水中。自己只想在这个特别的时候,回到她身边,却造成了这般模样。
当看到纪温靖在桥头的时候,唐云是多么的激动,终于要站回她的身边。在管家一次次的催促下,才放出了那一抹荧光。
船已经重新驶回码头,秦柯走了出来,‘原来,这就是现实。’嘲讽自己,傻傻地等。主持说的不错,只是相反了而已,这个现状维持不下去。
冷风吹来,一切更为醒目,拖着一身都要被冻硬的衣服,绕过一个个游人。散乱的头发,迷离的眼神,与这个晚上格格不入,不容的让人多看了几眼,又多了几分鄙夷。
唐府忙忙乱乱,给纪温靖泡暖了身子。大夫也开了方子,唐云这才放下心,坐在纪温靖床边,抚摸着每一寸凌乱的秀发。
亲自熬药,亲自喂药,把所有人都打发出去,这是属于他自己的,自己的人,自己照顾。
纪温靖体温回升,睁开眼睛,白色的幕帐,一阵阵轻轻的幽香,但是确认人心怡。
听见脚步声,纪温靖下意识的转过头,唐云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纪温靖生怕是梦,一刻也不敢眨眼,一直看着唐云。当初潮气蓬勃的他,变了,沉稳,冷静,轮廓鲜明,但是,却依旧的不苟言笑。
“醒了?喝药。”唐云坐到床沿,扶起纪温靖。轻轻吹冷勺子里的汤药,味道纪温靖嘴边,纪温靖张嘴,却不敢从他身上移走视线。
床上的纪温靖犹如一个陶瓷娃娃,没有血色,开口闭口的喝着。没有因为苦涩儿皱眉,只是看着唐云,一言不发。
当初的少年,现在的男子,是一个人吗?纪温靖不停的告诉自己,若是梦,就沉睡吧,别醒。
唐云想要把碗放回去,起身那一刹那,纪温靖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衣角。
“青风说,是梦,就该醒了,但是我不想。”纪温靖眼睛乏累,眼泪滑下的地方一阵辣辣的感觉。
唐云转过头,“我在。”两个人面面相视,放下碗,唐云坐到床边。
纪温靖不敢睁眼睛,一直深深地看着唐云,心里的思念似乎要从眼里溢出来。
唐云握住纪温靖的手,“你这样看我,我会心疼,会把持不住的。”没有了当初的青涩的冲劲,唐云一脸柔情。
纪温靖心里想着,‘是他,一定是他。’却又有些不像,但是这张脸,这个眼神,是他没错。
“公子,有人找。”一丫鬟进来通报了一声。
“我去去就来,你先休息。”说着,唐云吩咐了丫鬟一声,便离去。
丫鬟叩应,在桌子放下一身衣物,“纪小姐,若有事便唤,我就在门外。”说着,轻手轻脚的关门出去。
纪温靖还没缓过来,目光锁定了桌上的衣物,应该是唐云的。上面还放着一只木簪,很是眼熟。
来不及穿鞋,纪温靖走进,拿起木簪。精巧的梅花雕刻,光滑的体表的确是被人仔细珍惜过的模样。
‘是他没错啊。’那只被自己埋下的簪子,那么,昨晚的人,也是他。
纪温靖夺门而出,惊到了门外的丫鬟。“纪小姐,纪小姐,你要去哪里啊。”看着纪温靖疯了一样的跑出,丫鬟急忙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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