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所有的知识都需要有用,有时求知本身就是一种快乐。
文/余大满
利用春节在家的时间读完了沃尔特·艾萨克森的这部《列奥纳多·达·芬奇传》。2019年是达·芬奇逝世500周年,而通过这本书我才知道芬奇是他出生的那个镇的名字,达·芬奇的就是来自芬奇镇的意思,他们镇上所有人都可以叫做达·芬奇,列奥纳多才是他真正的名字。不得不说的是,在我们绝大多数人的记忆是没有第二个达·芬奇了。
关于列奥纳多·达·芬奇(以下简称列奥纳多),我们自小就耳濡目染。比如小学课本里著名的画鸡蛋的故事,他著名的壁画《最后的晚餐》,以及充满神秘的《蒙娜丽莎》。在我们很多人的印象中,列奥纳多只是一个画家,他给我们留下了传世的作品,以及神秘背后无尽的想象。
我对列奥纳多的了解也仅限于此。在去年的某一天我通过樊登读书知道了沃尔特·艾萨克森的新书《列奥纳多·达·芬奇传》。这个写过《史蒂夫·乔布斯传》和《爱因斯坦传》的传记作家将我们带进一个关于列奥纳多的新世界,一个真正的列奥纳多·达·芬奇。
《列奥纳多·达·芬奇传》1452年列奥纳多出生在芬奇镇,他是一个私生子,那时候是私生子的黄金时期,许多对后世产生重要影响力的人都是这个身份。究其原因是因为,私生子无法继承父亲的职务,可以发展自己的特长。如果列奥纳多不是私生子,那么世界上将会有一个业绩平平的公证员,却要失去一位伟大的艺术家。
直到12岁被送到佛罗伦萨学习,列奥纳多一直生活在芬奇镇,童年的他就表现出敏锐的观察力和探索精神,他对一切都充满好奇,他从不敬畏权威,也愿意挑战自己接受到的知识,这种精神一直伴随了他一生。列奥纳多一生就生活在芬奇镇、佛罗伦萨、米兰、罗马还有法国这些地区,而他的成就贯穿了五百多年,影响了全世界。
我们一直以来列奥纳多认为列奥纳多是一个画家,他作品也局限于《最后的晚餐》和《蒙娜丽莎》这两种。然而,仅仅作为画家这一个身份来说,他的成就就不限于此。
来到佛罗伦萨的他曾经为父亲的朋友创作了一个盾牌,其技艺高超使他的父亲直接将这个盾牌据为己有,并在市场上重新买了一个盾牌送给朋友。他独立创作完成了《丽达与天鹅》、《岩间圣母》、《圣母子与圣安妮》等画作。
他对后世的创作影响也是空前的,他处理画作构图所采用的透视法、处理画面色彩轮廓的明暗法和晕染法对后世的画家影响深远。他创作的《维特鲁威人》让我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标准完美的人体。
然而,列奥纳多之所以伟大而神秘,不仅仅是他在绘画上的才能和影响力,还有他在机械制造、水利工程、建筑设计、人体解剖甚至天文学等诸多领域的开拓。我们历史上很多的著名人物都是在真、善、美等方面有着突出成就,而只有列奥纳多才在真善美这三个方面都杰出的成就。
列奥纳多在30岁时给当时的米兰统治者卢多维科写了一封求职信,历数了自己在各种领域的才能,包括桥梁设计、水道、大炮、装甲战车以及各种公共设施,还有舞台设计和音乐才能。最后他才补了一句:“对了,我还会画画。”
尽管最后的事实证明,他最出众的才华就是画画,而且他求职信中提到的许多才能也只是停留在纸上,但列奥纳多对于各个领域的探索一直都没有停歇。他是一个兴趣广泛的人,他愿意探索任何让他眼前一亮的事物,这让他的头脑更加丰富多彩。
列奥纳多一生都具有记录笔记的习惯,而保留到现在的只有七千多页不到他实际记录的四分之一。我们现在要庆幸着剩下的四分之一,因为他们的存在,才让我们知道列奥纳多充满求知好奇的世界。
列奥纳多的笔记在天文学方面,列奥纳多尝试证明了天为什么是蓝色的,指出了光和声音都一种波,光的速度是有限的。
在医学方面他是解剖学专家,他一生解剖了数十具人的尸体,还有不少动物的尸体,画出了人体构造图,发现了人体血液循环和心脏功能,并发现了动脉硬化对人体的影响。
在水利工程方面,佛罗伦萨的灌溉网、米兰的运河网也是他设计的,一直还在被使用。
在军事上,他设计了战车、巨弩、直升机、潜水艇、坦克、机关炮等,也许是因为技术上的原因,才让这些设计未能付诸实践。
在数学上,他一辈子都在研究几何学、化圆为方的原理,黄金分割比例等。他现已知的最后一页笔记:记录了对直角三角形的研究,而最后一句就是“汤要凉了”。
可以想象列奥纳多最后的工作场景,在一座庄园的书房里,他还在做着几何研究,而家人已经围在桌上等他来吃饭。经过这些年,列奥纳多尝试解决那些几何难题,这些努力虽并未给后世留下什么成果,却让他更深刻地理解了自然规律。不过,现在,汤要凉了。
列奥纳多的《最后的晚餐》通过这本书的阅读,我们还知道列奥纳多还是一个严重的拖延症患者。他曾经在佛罗伦萨开办了一个工作室,总共就接了三单。其中两个从来就没有开始,另外一个一直都没有完成。那个没完成的作品就是著名的《博士来拜》,至今我们还能看到它的素描打底。还有著名的《蒙娜丽莎》,列奥纳多一直到去世都在修改这幅画作,一直都没有交付。
列奥纳多曾经创作过一幅叫《荒野中的圣杰罗姆》的画作,这幅画人体的胸锁乳突肌原来是一块的,而经过后来人体解剖后,他将人体的胸锁乳突肌改成了两块。他的拖延症不仅仅是拖延症,他不愿意交付某些作品,也不愿意宣布它们已经完成,原因之一是他在享受一个不断流动,变化的世界。
如果说读完了《列奥纳多·达·芬奇传》给我带来了什么启示,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他自己的求知欲,他对一切的好奇。他将描述“啄木鸟的舌头”写在自己五花八门又别具启发的待办清单上。这一切只是因为好奇,纯粹的好奇。
“可饮泉水者,不饮瓮中水”。他主张通过观察和实验来获得知识。在一个二手知识随处可及的时代,或许我们应该向列奥纳多学习如何通过自己的观察和实验获取一手经验,用你的双眼和双手去亲自发现,与拿着手机消费别人的成果不可能是同样的感受——省事从来都有代价。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保持着记录笔记的习惯。五百多年过去了,列奥纳多留下的笔记在证明了他自身伟大的同时,也给我们留下了深深地震撼和启发。也许我们也应该保持随时记录的习惯,也许某个不经意的想法和发现也给未来带来更多可能性。
并非所有的知识都需要有用,有时求知本身就是一种快乐。列奥纳多的一生就是求知的一生,他的很多发现未必能够付诸实践,也未必对他的生活创作有明显的作用。但是有一点可以明确:在求知探索的过程中,列奥纳多是幸福的。也许我们也可以像他一样,保持求知欲,对一切保持好奇,拥抱神秘、拥抱实践、拥抱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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