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抓到一只小蝴蝶!”他伸出右手,展开小手掌。
咦?飞走了?它不见了,我明明抓到它了呀。
爷爷走出门,站在他俩之间,侧身对着幼儿:“小辉,你又找到什么好东西了啊?”
“是只蝴蝶,可惜它不在我手里了。”
“哦,你在哪里捉到它的?”
“在后院里,那里有好多好多蝴蝶,还有好多好多小动物们。”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他牵着老人那温和干燥如今天天气着的手,来到目的地。
“哎呀,这里的花都开了,很漂亮呢。”
“对啊,爷爷,我闻到了花香。”
两只菜粉蝶围着一瓣花来回盘旋,像是在亲吻。
“爷爷,小芹奶奶种的菜园地在那里。”他随手一指,两人目光一同放在那仅有的一片绿油油的区域上,回想起自己家的已于半年前毁于一旦,心里略有不甘,只知道失去的再也回不来了。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容貌,身体甚至内心;而那在风尘中的清白脸庞,纯净目光,把故事融入了岁月里,让人们难以回头望见。
“我们回家吧。”老人牵起幼儿的小手,离开这里。
他们一走进屋便看见电视机正开着,而无人在观看。
“爷爷,奶奶呐?爸爸妈妈呐?”
“爸爸去上班了,妈妈在睡觉,婆婆估计现在在卫生间里解大便。”他听到厨房附近传来马桶冲水时发出的声响,果断推测道。
老妇人走出卫生间,被爷爷说中了,神态安然地打量爷孙俩。
“你们回来了,我去房间里睡会儿,你们留在这里好好看电视吧。”
“奶奶,我想喝旺仔牛奶,旺仔牛奶~”
“好—好—”
她从纸箱里拿出一罐“旺仔”牛奶(500ml)放在一方桌上,独自走进一间略微幽暗的卧室,上床入睡,陷入平静。
“奶奶刚刚看上去那么有精神,怎么一下子就这么累了?大人都很奇怪,明明很好却还是很想睡觉。”
老人与孩子坐在长木靠椅子上,大坪场的已消失殆尽,都是同样的事物,为什么感觉会不一样呢?
这张没有那张温暖,也难以让自己开心。
他还不想睡觉,想出去玩会儿。
一个人走出屋外,望了望门旁的粉色滑板车,决定使用,独自在大坪场上徘徊。
一颗孤单的心并不孤独,因为有玩具车的存在,自己只是想玩,全心全意在大坪场上玩耍。
“花朵”姐妹的母亲走在走廊上,看了几眼幼儿:
“小辉,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呀?”
“阿姨,我一直想玩啊。”
她向他微微一笑,走回家,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有些灰暗,听到一个个脚步声,他停住骑行的步伐,双手握紧方向杆,是向大坪场边缘栏杆,望向底端长石阶。
放学:孩子们背着小书包,看上去还是很高兴,一个跟在一个身后,陆续回家。
“小洁姐姐在发光,她的头发飘散起来了!”昆悠看着眼前这一幕:白净的脸庞在风中,洁净的躯体在光里。
一位小女孩活生生地走在他身前,用自己的光照亮前行的路。
他(她)们都看见小辉与滑板车,神情各异:有的平静,有的微笑,还有的低头望着地面,此时,天暗了许多,待会,一间间屋子会亮起灯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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