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匣子君
最近很多人说想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日久生情、我们共伴此生。父辈的爱情总是让人羡慕的，以前马车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01
母亲重病、一度抑郁，孱弱的身子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双目带泪：“我真想死了，一了百了，好过当一个拖油瓶。”
父亲几近崩溃，那个温和寡言的人难得发了次脾气，对着母亲吼道：“怕什么，天塌下来有你男人顶着。”
我忘了母亲当时具体的神色，只记得那张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02
母亲年轻时是个十足的美人，附近不少人家上门提亲，其中不乏富贵，而母亲却选择嫁给当时一穷二白的父亲。
我不止一次追问，为何？
母亲总是脸色微微泛红，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拒绝过，可当看到你爸那双忧郁的眼睛，像是要哭了一样，我就不忍心了。”
03
母亲嫁给父亲三十年，吃尽苦头，公婆刁难、小姑欺辱，母亲步步退让、一忍再忍。
那些年的饭桌上，总少不了母亲的小声抱怨。父亲不善言语，每次都是夹一块肉放在母亲的碗里，低头劝道：“别和他们计较。”
我总为母亲抱不平，这样的男人不值当！
04
直到母亲重病，父亲一人挣钱养家，兼职洗衣做饭。那个粗糙的男人，却能把握好每一口食物的温度，耐心地送到母亲的嘴里。
对外，他拧紧眉头，拼命干，小心翼翼地随身带好手机，以防漏掉家里的电话；对内，他不分昼夜的照顾妻子，毫无脾气地任打任骂。
父亲的苦都吞进肚子里，腰却越来越弯了。
05
记忆中，父亲第一次和爷奶吵架，是在那个夏天。
母亲抑郁，连带失眠，整宿整宿睡不着。午后，母亲难得被父亲哄睡着，爷奶却因为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拌嘴。
父亲几乎是冲出来的，声音压得很低：“小英好不容易睡着，就不能消停点吗？”
爷奶一时也有些愣住，那个一向温顺的儿子，怎的成了这副模样。
自此，父亲大变样。他为母亲撑起一把伞，挡住外界风雨。
06
后来，我才明白。
年轻的父亲，不是温顺，更不是退让。他是在还恩，还爷奶的生养之恩。而后的父亲，只是母亲的丈夫，他为妻子遮风挡雨。
我不羡慕一起走过大江大浪、刻骨铭心的爱情，反倒觉得父辈这种平平淡淡、水滴石穿的婚姻，别有一番风味。
执子之手，静待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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