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当天,漠北公主被大隋将军羞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又被神秘组织绑走……
等待她的,是呼之欲出的真相。
1.
“公主,公主!”小蛮推开贺楼湘儿的寝宫门。
“怎么样,大隋同意议和了?”贺楼湘儿强忍手臂的伤痛从榻上坐起。
“同意了,自然是同意!”小蛮说得眉飞色舞,“公主,你猜他们开的条件是什么?”
知道大隋同意后,她表情放松了许多,调侃道:“竟不是牛羊万匹,金银无数?”
她印象里的大隋最是奢侈。据说上京皇宫因将金子磨碎了混在颜料里,所以楼宇金碧辉煌,并饰以琉璃珍珠。
“都不是,这次是求亲!大隋皇帝希望你嫁给他们的叶朗将军!”
“啊?那他、他答应了?”
贺楼湘儿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得不到满意的答案。
小蛮满脸喜色:“我的好公主,何止是答应。这亲,据说是叶将军上书求来的!这次可是既能救王都,又能遂了心愿的大好事呢!”
贺楼湘儿倒不似她的小丫鬟那么开心,或者说她尚处在震惊中。
这个叶朗,虽在战场上有过正面交锋,但实是看不出他对自己有什么情谊。
而且,他不是已有心爱之人吗?
尽管、尽管自己还是想要嫁给他,但理智告诉她,事情绝不是表面那样简单。
小蛮看出了她的不安,安慰道:“公主,别担心。要是叶将军对你不好,我们回来就是!”
回来?
到时若想回来,还能像现在说得这么容易吗?
2.
贺楼湘儿与叶朗初识,是在五个月前的盛夏。
大隋皇帝惊闻漠北贺楼王室起兵作乱,便派本朝赫赫有名的骠骑大将军叶朗前往边疆平乱。
那时叶朗对贺楼湘儿来说,不过是一个名讳。被父王捧在手心里的刁蛮公主,怎么可能把一介武将放在眼里?
“父王,我要上战场!”
贺楼湘儿推开议事厅的雕花大门,嘴中不住地叫嚷:“那叶朗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曾打赢几场仗,就被传诵得像战神一般,女儿偏偏不信!”
已近半百的贺楼靖看着女儿有些无奈:“简直胡闹,你一个小丫头能成什么事!”
“什么小丫头……”她有些不满地嘟囔,“人家再过两个月就十七了,是大人了!”
半个月前,驻守漠北与大隋边境的两方将领发生口角。
本来这种磕磕绊绊时有发生,双方都没当成大事处理。可不知为什么,漠北的守城少将竟在几天后遭到暗杀。虽没抓住真凶,但一切证据都直指大隋。
漠北人烈性得很,但从不主动惹是生非。
可这次的守城少将虽然官位不高,却姓“贺楼”。
王室内亲死得不明不白,漠北终于咽不下这口恶气了。
大战在即,贺楼湘儿作为王室公主,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师傅,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教了我这么多年兵法武艺,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王上不是不相信你,是担心你。”
说话的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却不像在座其他将领那样英武、伟岸。
他生得唇红齿白,脸上有些苍白的病容竟增添一抹妖娆的味道。
暗红色的官服不似盔甲那样冰冷,却更像个薄情的风流公子,眼睛随便一瞥就可迷倒众生。
“漠北的女子何时不如儿郎了!父王,湘儿不怕吃苦受累,若是让湘儿放弃这念头,却是不能!”
贺楼靖见自家女儿说得坚定,心里赞叹她果然有了王者风范。
湘儿的母后去得早,他不愿再娶。这么多年膝下无子,只得这一女。贺楼湘儿从小不喜红妆偏偏尚武,他便乐得把这个女儿当小子养。
可女儿终究是女儿。自己百年之后,还是得从宗亲内选择适合的男子继承王位,他是不愿让湘儿挑起漠北重任。
不过他的湘儿,似乎不是这么想呢!
贺楼湘儿见贺楼靖开始犹豫,再接再厉:“父王放心,我绝不会打头阵,一定小心翼翼地跟师傅一起等在营中。”
她说着向赫连城使眼色,希望他帮自己说两句好话。
“让父王再想想,都退下吧!”
贺楼靖扶额,这个丫头从来不让他省心。
出了议事厅,贺楼湘儿抓住赫连城就开始一顿狂轰滥炸:“师傅你怎么回事,没看到我的暗号吗?之前说好的,你会带我上战场。”
“公主,那叫暗号?在座的哪一个看不出,都知道你是我教出的好徒弟了!”赫连城头疼地看着她。
前两天贺楼湘儿得知他成了本次大战的军师,便吵着一定要去战场上见识一番。
拗不过她只好假装答应,没曾想,迂回战术还是被小徒弟当了真。
“我若是替你游说,到时候你当真不去前线?”他试探地问。
贺楼湘儿立马举起手,有模有样地发誓道:“当真,比真金还真!”
3.
王室嫁女本就不同寻常,更何况所嫁之人是大隋将军,这阵仗立马拔高了更多。单为公主马车前引路的,都是漠北的一品武将和叶朗将军的亲信随从。
贺楼湘儿所着喜服与中原不同。虽都是男子以黑色、女子以红色为主,但并不繁琐。
漠北地处辽阔草原,是游牧民族。女子服饰多为骑马狩猎方便,为裤装,穿上飒爽英姿。如今这喜服也如此,锦缎红衣上绣着漠北图腾,缀以流苏。
还真是红妆延十里、公主倾城色。
“公主,我们到津州城了。”
贺楼湘儿闻声掀开车前帷幔,见不远处的叶朗身着墨色喜服等在那里。
距离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无所谓,他一向喜怒无常,同他用兵打仗一样,总是兵行险招。
她摸着自己受伤的手臂有些愤懑地想,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带兵进入死胡同,腹背受敌不说还受了伤。
“公主,叶朗驻地,我等不宜入内,只能送到这里。”
赫连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哦,哦。”她有些无意识地答应着,突然像条件反射般,“师傅,我……”
“公主若是怕了,我们就回去。”
“我不是怕!”她矢口否认。
她只是不适应,这么多年从未离开王都。如今不只来到异乡,还嫁人了。仿佛昨日她还在听着赫连城指点她的武艺,今日便要嫁做人妇了。
“公主别怕,为师自然不会让你吃苦。”
“我才不信,少拿空话诓我。”
她这个师傅是指点她兵法武艺,但只是“指点”。
因为赫连城虽通晓各类武功,却因身体羸弱无法练就内功,武功对他来说只是花架子。
记得那时她终究上了战场,赫连城只能恼怒地嚷着:“公主,你不是答应我在营中乖乖待着吗!”却只能由着她去。
一个连徒弟都拦不住的师傅,又怎么可能保护得了她呢?
赫连城笑了笑没再言语,调转马头,带着一骑队伍绝尘而去……
4.
贺楼湘儿的马车继续前行,转眼间到了城门口。
“贺楼公主。”
梦中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沉稳而冷静。
她情不自禁抬眼看过去,陷入他深沉的眼眸。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她声音清脆,宛若佩环叮咚。
他轻哼一声,声音极慢道:“是,我要多谢你,让我得偿所愿。”
她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虽然漠北民风开化,这样大胆直白的表露心迹,还是让她微感窘迫。
可笑的是,那种轻飘飘的幸福感只持续到她踏进将军府的大门。
喜堂上,并无她想象中的宾客如云。甚至,冷清到只有另一个身着喜服的女子等在那里……
“我忘了同你说,今日芷兰和你一起入府。”
叶朗贴在她的耳边低喃,用最亲密的样子,说着最冰冷的话语。
贺楼湘儿的笑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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