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黄昏,一场沥沥的细雨悄悄来临了。开始仅有散落的几滴,好像清泉滴落到岩石上溅出的水雾,凉凉的、沁人心扉。
我摘下帽子,感受着来自天外的晶莹天使降落在发丝的轻盈,那些调皮的雨儿,沿着发稍“刷”的一下滑到发根,一股清凉如醍醐灌顶,瞬时就舒爽起来。

(雨前的大南坡)
一位来大南坡考察的人,站在六七十年代就修建的大队部前,聚精会神的环视四周,把各种老旧建筑映入眼中,闭上眼睛思考,开始时眉头微微皱着,好像脑海中的3d图像转化成文字时发生了於塞,一会儿,眉头舒开,神情放松,眼睛一亮,人就活跃起来,拿出笔记本就写,专注的投入忘记了雨滴打湿了本子!

(大南坡石券车库)
几株青竹,恍若避世的隐者,野居南山,淡然隔世,绿绿的叶,傲然的身,深深地扎根在贫瘠的土地,寻平和,求淡定,得逍遥,远离世事浮华。

(牛爷爷家的翠竹)
青竹西侧,有一座小小的山神庙,没有泥龛,只有一条板,一只香炉,炉中的檀香燃得只剩下半指宽,冉冉升起的青烟伴着大悲咒的乐曲经久不散、飘逸若仙。
几位耄耋之年的老人坐在山神庙前的石凳上聊天,一位矮个廋小的老人坐在一只旧沙发上,这只沙发也不知有了多少年,两只靠手的皮早已经磨掉,露出了木头;还有一位年迈老者的身下垫着玉米包衣做成的蒲团,他的身体前倾,头向左转,把耳朵朝向说话的蓝衣长者,右手握成拳状,端着下颌,极力想听清楚他的谈话。
父亲坐在一条木凳上,精神矍铄,他的话声清晰洪亮,用词随意柔和还富有哲理,每当话匣一开,四周都静静的,几个人都在聚精会神的听。父亲年轻时做过大队的产购,经常出差,他去过许许多多的地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经历过特别多的事情,有时父亲会讲一个出差时遇到的难事,情急之下,几个老听众也跟着替他着急,有时父亲讲了个诙谐幽默的故事,大伙儿的笑声就此起彼伏,开心舒畅。
乡村、乡村,有着浓浓乡音的村子才是真实的农村,那种悠闲、安逸,纯朴融洽的氛围在城市中是克隆不出来的!

(小街中的山神庙)
雨在不知不觉中竟大了起来。由丝丝雾气变成了点点滴滴,转身的功夫屋檐下的水又成了涓涓细流。一颗颗小核桃从墙外探进院子里,打探着里面动静,他那绿油油的身子上也布满了雨儿的轻吻。
雨儿们纷纷扬扬的议论着,好像田野上农妇挑水时的急促的脚步声。大坑边用残碑磊成的坑沿湿漉漉的,碑文里的水发出隐隐的光泽,深深刻出的文字清晰可见。是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也许会忽视过去,但是岁月却不会遗忘历史,每一座石碑的背后都会有一个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里面都会有一场浪漫的爱情或者有一个凄惨悲壮的结局,也许平淡无奇也许高潮迭起,最后都将如一地枯叶随风而去!

(大坑上的碑文)
祠堂前的两只石狮子,在柏树的掩映下若隐若现,它们对自己职责的忠诚被时间的变迁所见证,守护宗祠、泽及后裔是他们永远不会改变的使命。


雨还在下,天色渐暗,依稀可见村口有人在执伞送客,语声诚挚真切。实秋先生说:
你走,
我不送你;
你来,
无论多大的风雨,
我要去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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