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九

原创文字：满阶梧桐

最近《唐朝诡实录2》热播， 想起看第一部时曾写过一篇小文。

《刘十九》

立冬已过， 天气呢， 就会一日比一日冷， 日光也是， 一天比一天短。 阳光变得稀薄且珍贵。 另外， 很快就会下雪了， 特别像多伦多这样地理位置偏北的地区， 冬天从来不会缺少了雪， 还常会有大雪暴， 这便让我更加怀念家乡。

那个我自幼生活和成长的地方， 不是每个冬天都会下雪， 偶尔地， 落下一些些小雪花， 像奶油蛋糕上的白色糖霜。 尽管是一点点小小的绒绒的雪花， 已足够让想看雪的人开心和兴奋了。

不论是大雪暴， 还是雪绒花， 每到有雪落下时， 与朋友相约， 什么也不做， 就好好地喝一杯酒， 然后静静地等着雪花纷扬， 那该是多么惬意呢， 只醉心于眼前的四季之冬的美景。 于是很自然地， “晚来天欲雪， 能饮一杯无？”又一次被引用了。

这是白居易的诗， 是我自幼就烂熟于心的诗句。 小的时候读这首诗时，我总是喜欢想像那个红泥小火炉是个什么样子的， 还有绿蚁新醅酒真的是绿色的吗？ 为什么用“蚁”字， 难道酒上有泡沫， 看起来像蚂蚁？

后来就对这首诗的题目“问刘十九”有些兴趣。 刘十九一定不是这位刘先生的本名， 那白居易因何称其“十九”呢！ 也许在家族中排行第19， 也许刘先生写的第19首诗文， 白居易最喜欢， 也许为了某个特别纪念的事情。 我不得而知，但是却记住了“刘十九”这个名字。

刘十九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少年的我曾想像着刘十九该是个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形容俊朗， 超凡脱俗， 所以他才出现在白居易的诗作题目里， 那他该是诗人的友人啊。 能成为白居易的友人， 那他必不会是个腹内草莽之人。 一定是个才华横溢、 聪慧机智的人才是啊。

资讯十分发达的今天， 我们很容易从网络上得知， 《问刘十九》这首诗的创作年代大约是817年， 那个时候的白居易已经40岁了， 那么刘十九或许是与诗人年纪相仿的睿智的目光宁静的中年人。 据说刘十九是个隐士。 人格独立， 思想自由， 学识超凡等是隐士的特质。 如此说， 刘十九必定是非同凡人呢。 那个时期， 白居易正好被谪贬在江州做司马。 仕途不顺难免会不影响诗人的心境， 而此时刘十九是诗人的朋友。 一个可以在向晚的冬日，欲雪未雪的下午， 相邀喝一杯新酿的绿蚁， 一起等候着雪花飞扬的人。 他们可以作作诗， 谈谈雪， 聊聊江上的琵琶语， 顺便再说一说洛阳。

刘十九，就因为他的名字出现在白居易诗作的题目里， 便被世人纪念了一千两百多年。

最近有一部电视剧受到观众的好评， 题目是《唐朝诡事录》，我也跟风把这个剧看完了。 中间有一个小故事是关于一个被废弃的驿站， 甘棠驿。 甘棠驿虽然被废弃了， 确有一个留守的驿卒： 刘十八。 这个荒野废弃的驿站实际上是当地某个官员用来谋财害命的场所。 当案件被侦破后， 也揭开了刘十八的身世。

刘十七、 刘十八和刘十九是三胞胎兄弟。 母亲在生了刘十七和刘十八后， 以为完事了， 谁知肚子里还有一个刘十九， 一个瘦弱不太健康的孩子， 等到刘十九出生后， 母亲便撒手人寰了。 而刘十九呢， 从出生起就比较怪异， 5岁了， 还不会走路。 于是， 父亲就把他丢弃在后山。 生命总是顽强的。 被遗弃的刘十九并没有顺利地死掉， 而是被蟒蛇收养了。 就这样， 跟着蟒蛇长大的刘十九不会走路， 只会爬， 不会说话， 只会怪叫。

当我在观看这部剧集时， 很难把电视画面上那个衣衫褴褛、 面目狰狞、 有着长长的指甲， 只会杀人、 爬在屋梁上的刘十九与我想像中的白居易诗作题目里的刘十九相联系。 他们确实也没有什么关系。此刘十九非彼刘十九。

“刘十九”， 不过就是个名字。

顺便说说剧中刘氏三兄弟的扮演者， 周俊超， 一个人分饰三角。 兄弟三人性格迥异， 各有特点， 而周俊超的表演极为出色，让人印象深刻。

2022.11.17

网图 ｜ 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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