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东出差四天了。昨天媳妇孩子也出门回东北了。白天忙工作还不怎么察觉,到了晚上,一个人住在宾馆,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担心我的猫。虽然平时总是欺负它。虽然知道媳妇临走前给它加了大量的猫粮和水,可我这会儿还是好担心它。怕它踩翻了水盆渴死。怕它不知道饱饿撑死。怕它患上抑郁症碰头撞死。万一回到家,看到它已经直挺挺躺在猫笼里都硬了,我可怎么办?人在孤独的时候,和猫是最好的朋友。猫不懂相思。可人懂。
担心我的绿植。家里没人,谁来伺候它们?我总是养不好植物,最好养的绿萝,在别人家里蓬蓬勃勃的,在我家也能莫名枯萎。兰花掉了叶子,本来是一丛,后来烂根只剩下最后三片,跟三毛流浪记似的。不敢浇水,浇水怕继续溃烂。不敢不浇水,不浇水怕它干死。我就这么纠结着,拧巴着。养花就像在养我的人生。我希望它蓬勃。不希望它衰败。
我以前做过一个梦,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地上铺满了钱。我捡得那叫一个高兴啊!装满了大包小包,笑都笑醒了。可是一回头,傻眼了。那些钱,其实是秋天树上坠落的黄叶。捡得再多,也终究不过是草芥。而我已经在秋风中,瑟缩得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熊部长老是向别人宣传我曾经说给他的一句话。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是在拉萨前往林芝的路上。虽然只是远远望了一眼布达拉宫巍峨的身影,我的心却蓦地生出了禅意和看穿。我对熊部长说:“再努力工作,终究也要回归家庭。”就像那个纸醉金迷的梦。我不要再捡钱。我要回家。我要看见一盏灯。我要吃一口热乎的稀饭。我要一床可以安眠的被子。我要一个能伴我终老的人。
是时候结束检查回家了。虽然媳妇和孩子还要一周左右才能回来。我要和我的猫、我的绿植一起,在家里等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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