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恋”似乎总是扮演着一个捣蛋鬼的角色,那我们是不是要把“自恋”赶尽杀绝呢?当然不是!不仅不能赶尽杀绝,我们还要用心呵护,用意滋养,让其茁壮成长。因为,它是我们整个人生的力量之源,生命之花。
一、不破不立
上一篇文章,引用了两位物理学家(牛顿和爱因斯坦)的事例,说明“过度自恋”对于认清事实的巨大阻碍作用。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认清事实?因为曲解事实最终的结果就是被事实狠狠地打脸!而我认为这其实是最打击“自恋”的一种情况。就好比我们信誓旦旦地跟人许诺可以做到一件事情,结果却做不到。当初夸下海口时的言之凿凿,和面对冷冰冰现实时的无能为力,再没有什么场景更让人沮丧、焦虑和暴躁了。所以,认清客观事实,是为了避免“自恋”遭受更大的打击。当然,这也是避免我们因为“自恋”而在一条“撞向南墙”之路上面越走越远。
同理,我为什么明知道学习一项新的技能会深深打击自己的“自恋”,却还要毅然决然地选择学习——是渴望在更长的时间维度里面,获取更强烈的、跟现有体验不同的“自恋”。如果你没有过长时间的坚持练习长跑,你也许永远都无法体会到奔跑过程中分泌多巴胺带给自己的愉悦感,当然也无法体会到征服5公里、10公里,甚至是马拉松之后那种舍我其谁的激情和豪气;如果你从没有认真练习过一种乐器,你也许永远都无法体会到乐句从你的指尖或手腕流动出来时的那种美妙感,当然也无法体会到完整演奏出一部作品时,那种酣畅淋漓和心潮澎湃。而所有的这些体验,都会极大地滋养我们的“自恋”,让我们品尝生命多彩味道的同时,增加了我们探索未知、大胆尝试的勇气。
没有人愿意单纯地接受“自恋”被打击。所谓“无利不起早”,若非避免更大的“损失”,或有更大的“利益”可期,我为什么甚至要忍受着“屈辱”(有的时候确实如此)以换来认清现实;而又为什么要在不断地被证明“自己很笨”的过程中去学习一项新的技能!
二、力量之源
但凡我们要做成一件事情,都需要一股力量作支撑。而“自恋”就是这股力量的源头。我又要请出一些牛人来做我的例证了。
第一个是李笑来老师。笑来老师曾经多次讲过同年时的一个片段:学生时代,老师留了一篇名为《我的梦想》的作文。学生李笑来因为没有想清楚自己的梦想,所以没有交作业。老师请家长,笑来老师的父亲听完整个过程之后,淡定地点燃了一支烟,然后问了老师一句话,“您上小学时的梦想是什么”。之后,留下了一脸茫然的老师,带着下午还有课的李笑来去看电影了。我相信笑来老师在讲这段故事的时候有艺术加工,但这应该是确实发生过的事情。我们上学的时候,不也写过“好人好事”之类的文章吗。为了完成作业,只好所有人都去扶老奶奶过马路。笑来老师父亲的做法,极大地保护了笑来老师的自我,没有让他的“自恋”受到破坏。而他本人也承认,这是他之后听从自己内心去做出选择,完成一项又一项成绩的动力之一。
第二个是斯蒂芬·库里。他是让我重新关注NBA的最重要原因。随着科比等球星的退役,属于我学生时代的球星们逐渐谢幕,似乎NBA对我也不再有吸引力。但库里的横空出世,让我又重新燃起了对NBA的兴趣。一个1.91米的“小个子”,在“长人”如林的NBA里打球,并不那么容易。但这个被称为“萌神”的家伙,硬是凭借娴熟的运球技巧,快速的出手速度,以及精准的中远距离投射能力,开创了一个新的时代——小球时代。有多少名宿说过三分球不是解决一场比赛的手段,可萌神库里似乎就是为了粉碎这些谶语而存在的。单赛季402记三分,单场13记三分(当然,刚刚被佛祖的14记破掉)等等记录,标定着一个新的王者来临。在越来越远的地方(甚至是在logo处)出手,在各种防守人面前出手,库里很多时候投射三分的选择可能并不合理。然而,当结果更多的是“正中靶心”时,没人再去质疑他的投篮选择。而高命中率,让库里“自恋”到在任何地点出手,在任何人面前出手,都毫无惧色。
作为最成功的英语老师之一,如果没有“自恋”给予他的力量,相信笑来老师不会在这么多的领域里面取得辉煌的成绩;而若不是拥有“自己总能投进”的“自恋”,库里也不会创造出那么多的记录,当然也不会成为引领一个时代的超级巨星。所以,“自恋”让人充满力量。它成为人们锐意前行的不懈动力,当然,也在客观上,促成了人们一次又一次改变世界的壮举。
三、生命之花
我对心理学中的一些概念有自己的理解。“自恋”嘛,总感觉跟“本我”有着解不开的缘分。滋养“自恋”,也就是滋养“本我”。而我们渴望的那种生命的流动,生命之花的绽放,都是建立在“本我”,也就是“自恋”的极大滋养之下。人本主义心理学家罗杰斯说:人,是一切体验的总和。如果人生体验,大都是由“愉悦”、“美妙”、“激情”、“豪气”,甚至是“酣畅淋漓”和“心潮澎湃”所组成,这样的人生,难道不是你我所向往的吗?!
“自恋”并非洪水猛兽,就像“性”一样,它是生命之花的肥沃土壤,更是一切美好事物的动力之源。我们要呵护它,爱护它,引导它为我们美妙的人生保驾护航。
后记:
1、关于“自恋”,确非当下的我可以把握得好的命题,实在是内心有一种喷涌而出的情感,引导着我去尝试剖析这美妙的词语。
2、文章的最后,几乎引出了另外一个更大的命题——生命的意义。面对这个命题,我反而踏实了,因为这是一个任谁也没有把握写好的命题,也是一个永远都聊不完的话题。不过,既然情绪已经到了这里,我就对这个曾经一度困扰我的哲学问题,做一个阶段性的小结。
3、对于“自恋”和“本我”,我的理解并不成熟,希望从事心理学专业的读者和心理学爱好者多多包容。
4、本来是要借用王阳明的成长经历作为例证的,但是,我认为放在“生命的意义”这个更大的话题里面似乎更合适,所以,在后面的文章中,“此心光明”的心学鼻祖要经常被我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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