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日,一大早我叫儿子菩提去卫生间刷牙,他“咚咚咚”跑向卫生间,两分钟后,双手捂着满嘴血污慢慢走出卫生间。芳姐赶紧跑过去,责问儿子怎么回事。我的第一反应是不是磕到了洗漱台,仔细一看伤口才明白是熊孩子拿着我的剃须刀学者我刮胡子的样子把自己割伤了。顿时一股怒火涌上来,在止血并简单处理完伤口后,我请出了家里的“小家法”--一根带点弯曲的小竹棍。要求儿子立正,伸出双手,每个手掌狠狠抽了两棍子。
这件事我有责任,剃须刀没有放好,导致小孩随手拿来玩而伤了自己。家里现在只要是锐利的东西全部被我特别照顾,尽量放到小孩不易拿到的地方。
之前我在朋友圈说了打孩子的事情,有朋友说“打孩子跟动物有什么区别”,还有朋友说“以德服人”。
“打孩子跟动物有什么区别”的评论,我不能接受,如果说一个家长打了孩子就沦为“动物”的话,那只能说你的思想太草率;至于“以德服人”,更多的也就是一句戏谑之言。
1 .打孩子不算什么新鲜事
我从小还算听父母话,但还是有几次记忆比较深刻的挨打。挨的最惨的一顿打就是因为偷偷在江里嬉水被父亲抓了现行,父亲一顿胖揍,大腿顿时皮开肉绽。
之前有个育儿专家正在一堂讲座上滔滔不绝,一个10岁的孩子突然举手,站在后排大声问:“我妈妈经常打我。打断过皮带还打。我也很倔。我们老是吵架,她就还打我。我们应该怎么办?”
他的妈妈坐在旁边。大家笑,他妈妈不知所措也跟着笑。主持人把话筒递过去,妈妈说:“真没想到他会站起来说这些。我也很辛苦,所有时间都给了他,我也是希望他要争气。”
讲座之后,他们俩又留了下来。这位育儿专家引导母子做了一场对话。她也以微博记述了此事。
网民们看到这条微博,骂声一片。问题出在这一句:“打断过皮带还打。”
有人质问,“孩子的权益属于基本人权,如果你不断遭到皮带打断的虐待,你还会有用不完的爱吗?”有人说“这件事应该法律解决”,有人说必须马上报警,还有人立即@某大V。几小时后,转发量爆增,有人表示要立即“人肉”那个育儿专家和那个母亲。
育儿专家吓坏了,迅速删去了微博。她委屈地说:“我有讲过赞成打孩子吗? 如果我把妈妈喊上台,让大家骂她。孩子会觉得幸福吗?如果警察真的拘留了妈妈,孩子这辈子的阴影是不是更大?”
但有意思的是,另一部分人的反应是,“啊?打人的是什么皮带,是人造革的,还是塑料的?它很容易断的。”我见过太多皮带打断的事,也常听有的家长唉叹:“妈的,皮带都打断了,还是不改。”
2.不能简单地把打孩子和虐待孩子混为一谈
打孩子这类事,不同时代,不同国家,不同文化背景,不同阶层出身,差异极大,足可以写一部《打孩子通史》。
日本导演北野武曾公开说:“该揍孩子屁股的时候,就应该揍。小孩子不听话,就应该狠狠地打到他听”;“不能把打孩子和虐待孩子混为一谈”;“不对孩子进行这种教育、光知道疼爱孩子的父亲,实在是多了去了。父亲反过来拍孩子的马屁,这不是岂有此理吗?”;“因为孩子们将来所要面对的,是一个比父母们横眉冷对、拳打脚踢要来得无情得多、也残酷得多的社会”。
胡适幼时也经常挨母亲打:“犯的事小,她等到第二天早晨我醒来时才教训我。犯的事大,她等到晚上人静时,关了房门,或跪罚,或拧我的肉。无论怎样重罚,总不许我哭出声音来。”
就在昨天晚上,我家儿子又把手指头伸进了高速运转的电风扇,我敲完他两棍子之后,生气的拉着他的手作势要把整个手掌伸进电风扇里,并说:“你不是想试试手指伸进去是什么效果嘛,我今天就让你伸进去看看!”他非常恐惧的说:“爸爸,我不要,我不要。”并拼命把手往回收。我喝问:“以后还敢不敢了?”他流着眼泪说:“不敢了,不敢了!”
一般来说,这个敢不敢,是每个大人打孩子都要问的:“以后你还敢不敢?”周围如果有大人,都会跟着帮腔,狠狠地打,让他记住。也有人会在旁边开解,你爸爸(妈妈)打你都是为你好哇。如果有任何人劝说,哎呀,不要打不要打,就被认为是不懂事了。中国父母规训孩子,终级手段就是一个打。
但打不是虐待,有些人动不动就对打孩子的事情上纲上线,甚至打电话报警都不在少数。有的人说,“你不能打孩子啊,你可以讲道理啊!”但实际上很多家长打孩子都是因为孩子屡教不改,或者小孩犯的错误往往会危及个人生命。比如,有的孩子因为在深水区嬉水,有的孩子私自爬高,有的孩子玩摸高压电,有的孩子玩锋利的刀具......那这些时候,讲道理有用吗?你跟四五岁的孩子讲理,他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危险?什么是死?道理可以继续讲,但道理讲完了,可能下次孩子的生命已经没了。所以有时候只能通过身体的痛感让孩子明白有些事情确实不能做,做了就要受到严厉的惩罚,要让小孩从小就知敬畏,这才是真正的保护小孩。
3.如何理性看待打孩子
有的人又说了,“打孩子会给孩子留下阴影的,会永远记恨父母的。”我们这代人,哪个不是从小被父母一路揍过来的,摸着良心讲,有几个人会因为挨了一顿揍阴影了自己的一生?又有几个人会因为挨打记恨父母?
但打孩子不是往死里打,不是不顾孩子的尊严胡乱打一通,要有正确的方式方法,要不然有时候打孩子会适得其反。
有人曾总结了正确打孩子的几条经验,我觉得可以借鉴。
一要工具恰当。有了固定工具,既不伤及孩子身体,又可以避免怒气一来,拳打脚踢。打孩子,必须要掌握尺度。
二要有仪式感。工具必须要放在固定位置,不能打了就随手一扔。要让孩子明白这个工具是极其重要的,不能随便拿来舞弄,一随便,它就没有威慑力了。
三要时间合适。尽量不能在夜晚打孩子,这容易让孩子做噩梦。四要清场。开打之前清场,没有旁人,免得伤孩子自尊。
五要温习。要常常与小孩聊天,让孩子明白为什么会打他。比如,那天我问菩提:“昨天爸爸为什么打你?”菩提说:“是因为我玩剃须刀把自己割出血了,很危险的。”
所以,理性地打孩子,就是要让他知道,这世界有些东西是说不行就不行的。有一种道理是“硬道理”,就像规则,懂不懂都要遵守。什么儿童阴影?儿童再幸福,成年之后生活照样有阴影。
从前的孩子,很容易就死掉了。未成年就夭折,哪有机会谈阴影?
孩子挨打,童年阴影究竟有多大?亲情里,当然有是非对错,但也有超越是非对错的东西。多数孩子并不那么在意是否挨打,而是本能地知道爹妈依旧爱我。
中国父母天然地热衷打击孩子,即使不用暴力,也以其他方式打击。大量不自信的孩子,并不都是肉体暴力导致的。
父母们呕心沥血、未雨绸缪,他们希望的是,自己的儿女拥有更多的技能,成年以后各种艰难险阻中,父母不能再替孩子承担,甚至连连打一顿也不能了。
父母们打孩子,往往充满了期望和爱,而成年后生活中“挨的打”却是真正的残酷和冷峻,年少时挨五顿打也总比在生活中挨一顿打要好吧!
晚上我在卫生间刮胡子,故意对在门口玩奥特曼的儿子说:“菩提,还要不要刮胡子啊?”菩提赶紧退后两步摇着头说:“不要不要不要,等我长大了,长大就有胡子了,等有了胡子后再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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