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妄想症》是真实的,但很让人难以置信。
就像她当初给我讲她抑郁的起因一样,我也是半信半疑。当她走开后,邻床的大姐(骨科病房)对我说:“我觉得她是编的!”
我又想,谁会拿自己的命运开玩笑。
2021年12月初,具体几号不记得了,第一次见到她,矮矮胖胖,皮肤黝黑,短发染成板栗色倒也打理得很有型,穿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羽绒服的帽子上有一圈大大的白色毛领,没有拉拉链,里面一件黑色打底线衫裹着臃肿的大肚腩。
肩上扛着一个很大的透明塑料袋,双手抓住塑料袋的封口,摇摇摆摆地走进病房并迅速找到她的床位。塑料袋里有一个脚枕,洗漱用品,肥皂盒,刷子等看得清清楚楚。看到那把刷子我着实吃了一惊,有用得上刷子的地方吗?
我记得那时天气很暖和,我的病床在靠窗的那边,应该是朝南吧,感觉整天都可以看到阳光。
我入院时穿的是羊绒外套,天气没变化,家属也没有穿羽绒服的,南方还没到穿羽绒服的时候。
她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穿着一件薄夹克,从敞开的夹克看到里面是一件白底蓝条纹衬衣。
走路时有点跛,拐杖拿在手里没有杵。从他俩的穿着上看真的很不和谐,感觉两人来自不同的季节。
男人进来就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她把脚枕从袋子里取出来丢在病床上,把羽绒服脱了和其它东西一起放进病床对应的柜子里。
然后就往病床上一躺,让我们搞不清楚他俩究竟是谁来取钢板的。从他们轻车熟路的样子断定是来取钢板的,一般推着进病房的都是来装钢板,走着进来的都是取钢板。
她躺了十几分钟后坐起来,拨通了一个电话,旁若无人地讲起来,她的嗓门很大,普通话很标准,要是她小声点讲话,声音应该很好听。
从她讲电话的内容,我们得知,她在给保险公司打电话。这是她老公第三次手术,喝多了骑三轮车撞到停在路边的大货车,左腿小腿胫骨粉碎性骨折,笫一次手术后,自己不小心弄伤了,又第二次手术,现在第三次手术是要补一块骨头进去。
他们俩好像不会讲话,对话就是吼,我们听来是彼此伤害,当然,相处久了才知道那就是人家的相处模式。
我好管闲事,有时听她吼得烦人就让她说话温柔一点。由此闹了一个笑话也让我觉出她并非“普通人”。
她老公不吃饭,她就吼。我半开玩笑说:“你越吼他越不想吃,你温柔地对他说,宝宝 乖 ,吃饭啦。你看他怎好意思拒绝你。”
后来有一次她老公又不吃饭,她居然一本正经地对我说:“xx 你劝劝我老公吧,你说话温柔,他听你的。”病房里有几个人都笑喷饭了。
她家住在郊区,父母没时间给他接送孩子的时候,她要回去接送孩子,有时从家里匆匆赶到医院,裤子全尿湿了,这是我们熟悉后她告诉我的。
因为长期服用最便宜的抗抑郁药,身体出现了很多副作用。从她零零碎碎的讲述中,我由最初的冷眼旁观,对她产生了同情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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