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从小区里的小园走过,抬头看见斜刺里横出一条树枝,黝黑的枝干上立着几簇羽毛状的嫩叶。靠近细看,见主干和侧枝上长着尖锐的芒刺,原来是皂角树。
第一次见到皂角树是上大学时。开学时已经是秋天,接站的学长领我们拿着行李,走过一条长长的水泥甬路。刚下过雨,天气还阴沉沉的。路两边都是高大的树木,浓绿的叶子几乎把天空遮满了。树上面垂着着很多像豆角一样,但比豆角大得多的东西。我问了一声,一个学长说这是皂角树,另一个学长说,皂角树是豆科皂角属落叶乔木和槐树是同一科的。第一个学长说,你这是植物分类学得太好了。他们都笑了起来。
哦,原来这就是皂角树啊!第一次知道皂角树是在鲁迅先生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椹……”老师让我们也用这样的排比句式写作文,当时是绞尽脑汁啊!问老师什么是皂荚树,老师说是一种荚果可以用来洗衣服的树,但他也没见过真的树。
初中的两任班主任都是语文老师,在他们的影响下,我喜欢读鲁迅先生的文章,不管是散文、杂文还是小说、诗歌。当年课本里鲁迅先生的作品是最多的,他的文章能让人沉静,也能让人激昂,并能引起你的思考。参工作后,在单位的仓库里曾发现过好几本他的杂文集,有《华盖集》《而已集》《且介亭杂文》等,让我很是惊喜。
皂角树不仅能作为园林树种,它的浑身都是宝,木材坚硬不易腐、荚果煎汁可以洗衣、嫩叶和籽可食用,荚、籽、刺均可入药。鲁迅先生弃医从文,把笔当救世济人的武器,他的杂文就像皂角树的刺,能把人扎的头破血流,也如良药医治国人麻木的灵魂。
这也是我见到皂角树,就想起鲁迅先生的原因。
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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