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当下我们走了进去，服务员便招待我们坐下。点了几盘小菜，小酌几杯，谈天说地。

      “这一路上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几件。但确实是件件新奇，桩桩令人发笑呢。也是之前从未见到，连说都未曾听过的。”我便将火车上遇见的装上流人实则行下流事的那一干事，告诉了汪大哥。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沉吟了一小会儿，说：“这也难讲，不过我想他之前必是一个富贵人。不是富贵人也想必是在大户人家做保姆、保安之类的人。可能现在落魄了，但却不想放弃之前奢华的生活。但又无力支付所需要的金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把其他所有值钱的物件儿都变卖光了，只留下了一块金怀表。如果再严重一点的话。那表，恐怕八成是假的呢。”

“何以见得是假的呢？”

“你们光看到他揣着怀表，可你们谁见过他真的拿出来看时间呢？说是金表，实则只是镀了金的罢了，外强中干。据我所知，这种人平时可不只一身行头，估计赌徒、拍花子、瘾君子等等下流的角色，他都能变换，而且来去自如呢。这无法无天、世人皆所不齿之事，他们呀，不知道干了多少呢。”

“听你们这么说，我倒想起之前亲身经历的一件事。”修兴一边吃着，还一边伸手要夹菜，嘴里充满了食物，说话也让人听得不是那么清楚，但他还要继续说，那模样也甚是滑稽。

“别着急，没人跟你抢。哈哈哈……”、“你下巴上都长出来饭粒儿来了。”他的模样引得我们哄笑起来，气氛顿时从刚才凝重转为欢快。

“别笑我这个，谁还没点喜欢的吃食呢，谁还没点爱好呢。一提这个怪事和爱好，我倒想起一件我上学时候的往事。……等我吃完这口东西。”

“我一直是一个爱好很多的人。除了吃饭啊，还喜欢一些别的。我最喜欢的就要属音乐了。小时候还读过一些关于音乐的著作。每次看书的时候都是特别兴奋，觉得人生中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此了吧。年龄也小，也没人跟我说过什么‘读闲书误事’，‘只要读课本就好’诸如此类的怪话。他们不仅不说，有时甚至称赞我幼而好学、说我长大一定有出息。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年级的增高，这种情况却如同插上双翅飞走了一般，想必是飞到下个小孩家了吧。这且不提，单说上了初中后，突然冒出来一大帮所谓的亲人，到我周围时不时的捣乱，还美其名曰‘关爱’。这些人还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自己家里一团糟。于是他们心里想‘怎么只能我家乱呢，一定要雨露均沾。’于是这帮亲戚就如同雨后春笋般涌现到我面前。这个是我远房姑姑，那个是远房大爷……我就纳了闷了，我家也没钱啊，哪来的这么多远亲。不仅来了，如果没让他们看到考试成绩还好，如果碰巧看到了，这片汤话可就止不住了：‘学习比什么都重要’、‘学生就是要以学为主’诸如此类的话语，不禁引得我发笑。我觉得中国相声届缺了他们可真是一大憾事。不过这都不算什么，我仍然相信我的‘死刑’并未一致通过。因为我还有至亲，我想他们一定是会理解我的吧，可没想到这二位，好像两位刽子手一般，一位行刑，一位收尸。不过话说回来，我还得谢谢他们，没让我暴尸荒野。用另一种方法告诉我你还有最坚强的后盾。不巧，我的母亲也隶属于这一组织。她从来就对我看书这件事没什么好感，原因只是她单纯的不喜欢罢了。而她唯一喜欢的，只是想让我上个好大学。总是认为‘读闲书无益，不如几道题。’她总是憎恶我的书，认为那是万恶之首。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她上辈子是秦始皇，搞不好又要来一场焚书坑儒呢？”

“那你父亲呢？”我继续追问。

“别提他，我都嫌费口舌。他比我母亲只怕是要再加个‘更’字呢。他一看见我看书就没好脸色，好像股市又跌了一样。他总是觉得自己那套理论永远正确，‘一心考个好大学就完了，读什么破书，全给我扔了！’我怎么会让他轻易地得逞呢。于是一来二去就难免有口舌之争，有次一我为了这个，还跟他打了一架！”

“其实，大学之‘大’，怎么会是大楼、大人的意思呢。应该是大师、大儒、大学问的意思啊。”雨石一边插话道。

“我继续说”修兴道，“到了初一初二那会，好像有个什么歌手比赛、合唱比赛乱七八糟的名字倒是挺长，可来回来去就那点事。我一想这正符合我的爱好，就觉得机会来了。独唱比赛倒是没什么异常，发挥还可以，取得了个我自己为满意的成绩。到了合唱比赛，此起彼伏的歌声充斥着原来安静的校园。要知道，在这之前在楼道大声说话都是不允许的呀！而且来回就是《爱我中华》、《游击队之歌》、《黄河大合唱》什么的，流行了近半个世纪的老歌。我并不是说这些歌不好，只是太老些。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么，也是这个道理。当时说曲目班级自定。果真是自定，是从刚才说的那几首中自定。班里有人不愿意。老师便像发了疯一样‘你不爱排练可以不排！你不爱上学可以不上！不要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没想到老师也有这个共同点呢。”我对他说。

“谁说不是呢，我当时在怀疑这老师是不是午餐没看好，把带疯牛病的牛肉给吃了。不仅这样，还打着丰富课后放学生活的旗号拖堂。这回好了，终于有正当理由了。以至于放学都不让人走了呢。选了以后没完没了的排练。那老师也是块五音不全的料，恐怕生日快乐歌都能唱成喊麦的感觉。我觉得既然是丰富学生的生活。怎么也要让学生自己来选，这样才能起到一个比赛它本应有的价值。一年一年了，总是那几首歌。领导不腻么？简直是无聊透顶。学生的权利无形中被剥夺了。学生的权利就这么小么？小到同在一层，却不能听见。是小于蚊蝇之声么，还是说的不堪入耳，登不了大雅之堂呢？总之这比赛名以上说丰富学生课余生活，实则只能让学生觉得课余更加空虚，文化生活水平也如此低下。更有甚者，认为学校在利用这一项项活动，‘大事小办，小事停办’地去挪用经费呢。”

这正是：

任凭你变化万千，

奈何我掩耳盗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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