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辨认我的笔记,但句子不完整,杂乱无章,“别担心你的笔记。”凡妮莎说,“它们没有教材重要。”
“什么教材?”我说。
“那本教科书啊。”凡妮莎说,她笑了,好像我在开玩笑,我很紧张,因为我没有开玩笑。
“我没有教材啊,”我说。
“你当然有。”她举起那本厚厚的图册,我一直用它来记忆作品和艺术家的名字。
“哦,那个啊,”我说,“我看了看。”
“你看了看?你没有读过吗?”
我盯着她,我不明白,这是一门关于音乐和美术的课程,我们有音乐CD听,还有一本美术画册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读美术书,就像不会去读CD。
“我以为我们只需要看看那些图画就行,”我的话听上去很愚蠢。
“这么说,教学大纲指定阅读第50页到第58页,你不觉得得去读点什么吗?”
“我看了那些画,”我又答道。这些话,第二次听上去更糟糕了。
凡妮莎开始翻阅这本书,突然间它看上去像一本教科书了。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她说,“你必须读课本。”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快,略带嘲讽,仿佛在经过其他所有事——经过大屠杀的玩笑和偷看她的试卷之后,这个错误未免太过分,让她不再想和我有什么瓜葛,她说,我该走了,她得学习下一科目了,我拿起笔记本便离开了。
“读课本”被证明是极佳的建议。下一次考试我得了B,到了期末,我一直得A,这真是一个奇迹,我只能这样解释。每天晚上我都学习到凌晨两三点,相信这是为赢得上帝的支持,不得不付出的代价。我的历史课成绩优异,英语比原来好多了,音乐理论学的最好,虽然不太可能获得全额奖学金,但也许我可以拿到一半。
最后一堂西方文明课上,教授宣布说,第一次考试中有太多同学不及格,他决定不将那次考试的成绩计入总分。噗,我的不及格分数就这样作废了。我真想和凡妮莎击掌庆祝,然后我才想起,她早就不和我坐在一起了。
学期结束后,我回到巴克峰。几周后,杨百翰大学将成绩公布,届时我就会知道秋天能否回去了。
我在日记里写满了承诺,发誓一定要远离废料场。我需要钱,爸爸说我现在穷的叮当响,于是我又回到斯托克斯的商店,干起老本行。在下午生意最忙的时候,我去了店里,我知道那时候他们人手不够。果然,我找到经理时,他正在装杂货,我问他是否愿意让我做这个,他打量了我三秒,然后将围裙从头上摘下来递给我。副经理朝我眨眨眼,就是他建议,我在生意高峰期过来问的。斯托克斯商店的某些方面,笔直干净的过道,热情友好的同事,让我感到安心和快乐。这么描述一间杂货店可能很奇怪,但它确实给我一种家的感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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