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历过的都变成了曾经,大家在岁月的年轮里徘徊,兜兜转转,却再也回不到原点。
又要过年了!
不管你是否在热情的迎接和准备,可是是不是却在心里感叹,“年,越来越没味了”?
岁月的年轮走过了一季又一季,不知不觉,我好像已经过了太多个年。但是很奇怪,静下心来,沿着记忆的丝丝缕缕去找寻,真正有“味”的,还是在“牛鼻滩”的那些个年。
“牛鼻滩”,很奇怪的名字吧?它其实只是湖南常德城东外的一个小镇。名字由来却不得而知。
小时候,我们一家五口就住在那里。
那时候的年,似乎很慎重。虽然经济条件并不太好,爸爸妈妈会拿出他们所有的积蓄,买来很多过年所需。
妈妈是个很能干的人,她会在前一个星期,蒸一屉糯米饭,撒上些酒引,用棉絮包裹起来。当悠悠的,越来越浓郁的酒香飘满整个屋子时,一大盆甜酒就做成了。
爸爸会泡上一大桶糯米,然后用石磨碾压成米浆,用一个面带吊在屋梁上两三天至水沥干。(我们姐弟就把它当沙袋打)然后拌上很多红糖揉均匀,架一口油锅,把糯米团做成一个个小球,炸成金黄色,叫“油炸果”。做很大一缸,几乎可以吃完整个春天。用一碗清水煮的软软的,放上点甜酒,红糖,糯软香甜,待客也是极好的。就着油锅,妈妈还会做一些藕丸,肉丸,留着待客用。
过年杀鸡宰鱼,在爸爸眼里是件很神圣的事,他把我们姐弟三赶得远远的。因为童言无忌,什么“死”呀,“断气”呀都是不能说的,好像会影响来年的运程。
做年夜饭时,我最喜欢的是煮腊肉,用一口大锅,把一大块腊肉洗干净放里面煮几个小时,满屋的腊肉味,讲真,到现在我都认为年味=腊味。热气腾腾中,徒手撕扯一块瘦肉,咸香十足,吃得满嘴油光,那个味道是无可替代的。

其实,每次吃年饭并没有多大的胃口,虽然都是平常难得吃到的美味,可是吃了腊肉,油炸果,哪还吃得下。我因为是大女儿,妈妈每次都会把鸡翅夹给我,说吃了会梳头,会打扮,会长漂亮。鸡脚就是爸爸的专利,说是抓钱手,吃了会赚钱,现在想来,我这辈子都没自己赚钱,是不是没吃鸡爪的缘故?(笑脸)
大年夜,是唯独不催着我们去睡觉的一晚,我们可以尽情的玩到精疲力尽不得不倒在床上为止。半夜,妈妈会煮上很大一锅鸡蛋,让我们一起剥壳,是要做成卤蛋明天早上吃的,美名其曰“元宝蛋”。嘿嘿,我喜欢把不小心剥坏的鸡蛋清悄悄吃掉,可是因为太晚,胃会积食,基本上就病上好几天,可偏偏不长记性,第二年,第三年,连着好几年我都是在病中过的。
整个春节,我们都是在一种和谐,温情,春意盎然的情景中度过。可是,若干年后,随着妈妈的离去,一切,永不再回了。

姐弟三都有了各自的家,天各一方,爸爸也有了新家,经历过的都变成了曾经,大家在岁月的年轮里徘徊,兜兜转转,却再也回不到原点。
可是那些记忆,那些看似不经意的一切记忆,却被岁月磨砺成一颗颗宝石,镶嵌在我们的生命中,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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