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总觉得,非常喜欢一首歌的话,不应该与他人分享,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大些说,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么动人的歌,这么触人心弦的歌词,这是最好的。后来,慢慢地,我发现需要去寻找与其他听者的共鸣。歌给我们的是一副涂满感情的皮囊,皮囊内的故事是不同的,我们像朝圣的信徒,带着不同的故事上路。
昨天,听了朴树的《清白之年》,“相见恨晚”的感觉在我身上得到印证。
我看到了少年时代的午后,知了聒噪,人们躲在家里,阳光铺满大地,在人们的埋怨下,盛夏的太阳显得无辜。炎热的风走过,带动国道上一排排的白杨树轻轻摇曳阔大的叶。一群群孩童拿着自制的钓竿,躲在扶疏的白杨树下,流着偷偷冒出的汗珠,一会一只大龙虾,笑声随风而过。
我看到某天下午,一群孩子不知偷了谁家的西瓜,抱着就往池塘里面跑,在水里面互相戏水,累了就靠岸把西瓜敲了开始他们的“饕餮大餐”,洗完澡又跑到莲池里摘莲蓬。
我看到少年时代的教室两个小孩趴在桌子上大声地说着他们的悄悄话,随后被老师罚站。
看到放学的路上,成群结队的孩子流连花草,忘了回家。看到着急的家长找孩子,发现他正趴在路边的大石头上跟同学一起写写作业。看到落单的孩子不敢一个人走在立满坟墓的小路。
然后过了很多年,当初成群结队的孩子,如今都天各一方,像歌中说的“随风飘荡”。后来,我们认识了很多人,跟他们讲自己以前的故事,最后只有自己一个人流泪,接着就笑。
笑那年初秋,两个少年搬着书桌和凳子,坐在门前的两颗白杨树下,看大风刮过,黄叶飘飘,提笔就往作文本上写,“哇,好美……”。
笑那年冬天,自己一个人傻傻地在门前用一捧捧的雪堆起一个丑陋的雪人,引得一岁多的妹妹发笑,结果却被妈妈呵斥了一顿。
笑着笑着,很多事就忘记,也不是忘记,只是记不起来了。
说完一个个肺腑的故事,朋友自然地接起另一个故事,我们都知道,故事是说给自己听的,听完故事,睡上一觉,或许会梦见,或许不会,反正后来又是新的一天。然后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总要长大,总要遗忘。总要忘弃,总要记起。
此生多勉强,此身越重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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