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王朝广的无耻
“我查到了,”丛央推开谢昭的房门,“我查到那个秦晓和拖东医院耳鼻喉科的科主任王俊周,是同所院校毕业的,现在的新山医科大,从前的新山医学院。”
谢昭正在卸妆,听见丛央这句话,她把手中的卸妆湿巾揉成了团状,捏成了圆点,“所以,当年阿鸳姐姐听了秦冰医生的话,去其他医院看看,去的是河西医院,因为河西医院离阿鸳姐姐的学校最近。阿鸳姐姐应该是要回学校然后去了河西医院,如果她看的那个医生是秦晓,秦晓对她说她有鼻炎,而且鼓膜内陷,那么姐姐一定会信,然后就离开医院了,再然后,因为头晕头沉,昏倒在马路上,紧接着就出了车祸?”
丛央心中猛然抽痛,闭上眼睛又睁开,长叹一声:“可以这么说,你的判断,八九不离十。”
夜里,丛央失眠了,他盯着房间里的挂钟,看着指针从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两点再到早上六点。他细细思考了很多问题,又不敢深深思索很多问题。他开始有种感觉,他觉得潜藏在这一切背后的秘密恐怕更多,真相恐怕更可怕,人性恐怕更黑暗。
这夜,谢昭也失眠了,她坐在卧室的梳妆镜前,盯着镜子看了好久,看的是她自己,又不是她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坚强,坚强到坚硬无比?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去换取?而她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替林鸳姐姐——沉冤昭雪!
同一夜,杨雪陌同样失着眠。她的失眠,是被双耳恐怖的状况所折磨而无法入睡的,她感知着脑袋里血管剧烈的跳动和双侧巨大的声音,惊恐而绝望。她也很伤心,因为她的母亲不理解她,在从拖东医院回家的路上两人大吵了一架。林海萍认为,医生说她女儿耳朵有毛病,她让女儿花钱治疗理疗,结果女儿怎么还这么闹腾?此时的林海萍,并不能够听懂女儿说的“声音很大”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也不知道女儿杨雪陌四月一号未被治疗前的耳部检查根本没有问题,女儿的鼻炎根本不影响身体,王朝广嘴里的咽鼓管堵住是瞎扯淡,女儿的耳朵没有积液,女儿的声阻抗在正常范围内,王朝广所谓的鼓膜内陷根本不是病,而他往女儿耳朵脑袋里打的药水是激素,激素能够通过圆窗膜渗透到大脑里面,会促使有些人出现很大很嘈杂的声音,因为直接往耳脑里面注射激素对于有些人来说会损伤其耳脑血管和耳脑神经。
四月六号一大早,林海萍母女又来到王朝广的那间诊室,王朝广开始把这一切推脱为杨雪陌精神焦虑,但是这对母女并没有意识到他是在无耻地推脱。
在杨雪陌找王朝广问情况前,她看到王朝广正在给一个男孩“看病”,男孩嗓子发痒。周围环境嘈杂着,各种做检查、治疗、理疗。王朝广问那男孩平时喉咙痒不痒,男孩回答不痒。王朝广说男孩声带肿了。孩子他妈妈埋怨孩子吃辣物吃多了,说他高三了,因为疫情所以明天返校复课。王朝广激动地表示男孩来得真及时。
诊室里那个男孩前面一个“病人”正在谢昭那里开账单,王朝广给开了三次理疗。杨雪陌看到这种情况忍不住跟站在身后的妈妈说了句:“这纯属是商业化行为啊。”一个护士正好在诊室门边,听见她这句话时瞪了她一眼,蹭了她一下。杨雪陌那瞬间还傻不啦叽地感到抱歉,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着自己这样说“商业化”是不是伤害了医护人员的高尚情操。她并不知道王朝广那个混蛋科室根本算不上医护,而是与白衣天使截然相反的黑医群贩。
杨雪陌说:这些根本就没有效果,越弄越糟,竟然没有记者曝光。
王朝广叫那男孩上午做一次理疗,下午做一次理疗。孩子他妈问那治疗是咋做的,王朝广说就是照照红光,做做雾化,说那孩子咽炎、扁桃体炎、咽喉炎。
谢昭在旁边听着,她觉着自己每天都在被王朝广刷新着三观,孩子都读高三了你还这么坑他?不就是个嗓子痒吗?完了你跟忽悠人家说咽炎、扁桃体炎、咽喉炎?如果比起脸皮厚,他王朝广天下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王朝广问他们母子住得离这里远不远,孩子他妈说家住在谷水西边。王朝广叫他们周围转转上午做完理疗下午接着再做。孩子他妈想先给开药,说孩子喉咙又不疼,感觉没必要做这些,王朝广赶紧说:“等疼了就重了、那就是充血的时候重。”他叫那男孩先去做治疗,做完治疗再来找他开药。
谢昭以为,王朝广对于前来咨询的每个所谓“病人”都在瞎扯淡、一心只为赚钱贪得无厌。王朝广这样不是人的“人”存在在医疗界,简直是对奋战在抗疫前线的医护天使的巨大侮辱!几乎每个人都防不胜防,他太会忽悠了,前脚一个人被忽悠做各种理疗,后脚一个人被忽悠做各种治疗,真不是大家都傻,而是他王朝广早就已经骗人成精了,说谎不打草稿,坑害不打腹稿。任何对“医生”没有防备的人,都会被他坑骗甚至坑害的。只不过目前看来,林鸳姐姐是被害得最惨的那个。至于那个叫杨雪陌的姑娘,之后会怎样,还很难说,很可能落下个终身无法鉴定的血管、神经“残疾”。
谢昭正想着杨雪陌呢就看到杨雪陌冲了进来,她赶忙打开新的录音。
杨雪陌一上来就着急地说:“王医生我真的不行了,自从打完那个针之后我双耳蝉鸣、我晚上都发疯了、我都想自杀了!我真的受不了!”然后她几乎快哭出来了,“我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
王朝广像是没有听懂杨雪陌的话语,反问道:“绝望?”
谢昭看着手机录音,一秒秒转动着,那瞬间她想,迟来的审判即将进入倒计时,尽管她复仇的计划尚未规划完成。
杨雪陌解释说:“声音太大了就像夏天树梢上的群蝉在双耳里面,而且不敢侧身,血管会跳动,耳朵还疼,双耳的声音自从四月二号理疗完之后就一直这样了,持续不停白天也是,我是真的好害怕会一直持续下去。”
王朝广一听,眼珠子一转,便往杨雪陌精神上推:“姑娘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杨雪陌很确定地说:“真的是声音太大了,如果我能忍受我就不会这样反复来找您询问。”林海萍说:“她这几天动不动就晚上半夜跑我那里哭。”
王朝广顺着林海萍的话语问道:“晚上耳鸣得重?”
杨雪陌说:“那肯定啊,因为晚上更安静啊!可是双耳出现的这声音让我白天在室内都能听到啊!晚上已经让我很难入睡了,真的是太大的声音了。”
王朝广把林海萍母女俩带到内窥镜室内探看,杨雪陌继续说道:“蝉鸣声音太大了,我以前不是这样我耳道里不会出现这种蝉鸣音,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医生!”
王朝广叫杨雪陌捏着鼻子鼓气,观察她的内窥镜成像。他说杨雪陌的鼓膜稍微动了动,充着血。他问:“你没进水吧?”杨雪陌说:“我这几天都没洗头、一个多星期了、上次洗头是三月底,完了穿刺之后变成这样就一直没敢洗头,平时我都是两三天洗一次。”
王朝广赶忙转移话题继续他的瞎扯淡:“我跟你说是这样啊,你鼓膜的光锥比原来好了。”
杨雪陌问:“那我一直吃着消炎药呢就您开的克拉霉素,为什么我还没好?”
王朝广反问她:“吃着消炎药炎症还这么重吗?”
杨雪陌不知道这世间会有王朝广这种混账,把她打成这样让她一直吃消炎药完了还问她吃着消炎药还这么严重?倘若她能够提前看到未来,恐怕此刻如果有把刀,她应该会拿刀捅他。
杨雪陌说:“我现在就剩两粒克拉霉素了,我吃了五次了已经。”王朝广继续说:“你鼓膜还充着血,不过这光锥好多了。”
谢昭抬眼,望了望王朝广,光锥?你怎么不去死啊王朝广!照你的逻辑,穿刺是为了有光锥,那你就应该给全天下人的耳朵都穿刺。事实上,最应该被穿刺的人,是你王朝广,因为你的心脏是黑的连带你的鼓膜你的鼻腔也是黑的。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坑骗无数人,害死好姑娘!
王朝广一本正经瞎胡扯:“你只要鼓气鼓膜能起来它就舒服了。你右耳状况比左耳状况好些。”杨雪陌原本好好的双耳,被打成这样,完了王朝广跟她说她现在右边比左边好些。右边比左边好些,是因为左边被戳了两次,一开始还没长住后来才长住。
杨雪陌很绝望:“充血发炎都不要紧,我就怕这个声音真的好可怕。”
王朝广接着忽悠:“你出现的这种耳鸣跟你这个充血有关系。”
林海萍问:“她吃着消炎药还不行吗?”
王朝广说:“那不行咱就换换药。”他开始推脱到药物身上,他很无耻地对杨雪陌说:“说明你对这个克拉霉素不太敏感。我跟你啊,你这是恢复的快慢问题!你看人家其他人都恢复得好多了!”
杨雪陌还不知道自己是没毛病被生生打出了毛病,而究竟有多少人是这样无辜被坑被害谁都不知道,那些都是掩藏在时光里的秘密。王朝广这个混账把她打成这样完了埋怨到她身上说她恢复得慢,如果换作后来的杨雪陌,一定会对王朝广说一句:你咋不去死啊?我还嫌你死得慢呢!你晚死一秒钟就会多坑害一个人!
林海萍问道:“我们家孩子她本身是很轻的。为什么现在会这样啊?”
杨雪陌几乎快要哭出来了:“我现在就怕这个声音,我真的是一天到晚因为这声音什么事情都干不成了已经。这个声音严重到我现在只要在室内都能听见,太大声音了真的是太崩溃了。”
王朝广问说:“你这种情况在室外呢?”
杨雪陌回答说:“室外因为有噪音车来车往可以基本遮住,室内就很大的声音。”
王朝广问了句:“那你能睡着吗?”杨雪陌回答道:“很难,就整个关联着从耳道里传出,真的很可怕的声音没法正常睡觉。”
王朝广继续他无耻的精彩表演,他说:“你首先,咳咳,你不能这么紧张,出现这种状况你不能跟如临大敌似的。我跟你说啊总之就是首先不能这样,这样会焦虑的、这样会崩溃的。你得这个病啊它不是什么意外啊、什么治不了啊。”
杨雪陌硬生生被打成双耳发炎充血水肿抽痛血管搏动巨大蝉鸣音,完了王朝广跟她说“她这个病”?她在不知不觉中活生生被栽上了“自己得病”,完了还“替施害者数钱”。
王朝广接着说:“这个耳鸣啊有的人就耳鸣,只要不影响你睡眠都不怕。这个很明显你现在有炎症你消炎就行了。打这个药要吸收、看能把你的炎症消下去多少那是个人体质——有的人打一次当时过后就好了。”
杨雪陌原本没炎症,王朝广给她打激素消炎。完了给她双耳打出发炎充血水肿,趁她没反应过来出事了然后再跟她说打针是为了消炎。最无耻的是,王朝广把杨雪陌活生生害成这样,完了他跟她说这是个人体质问题。
谢昭彻底听不下去了,心中怒骂:妈的,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人性,你的心到底是得多黑?骗人无底线,虚伪无下限,坑人不死不休啊这简直!
于是谢昭插了句话,问王朝广之前的老奶奶和小孩那两位病人开药吃药的情况,打断了王朝广对杨雪陌进行的医疗PUA。
然后王朝广转而问林海萍母女说:“你家里有没有头孢之类?”
杨雪陌说没有,她觉得疫情期间消炎药在药店不好买到。
王朝广叫林海萍母女去药店买点“好药”。
谢昭暗暗骂道:混账东西,人家好好的姑娘如果不被你王朝广搞成这样,她需要吃什么消炎药?前脚你说打针消炎,后脚就让人家吃强力消炎药去治疗打针打出来的炎症?你是害死人不偿命专业户吗?她就这么单纯一女孩然后被你一通好耍?
王朝广叫林海萍母女自己去药店找找“可乐必妥片”,把那个克拉霉素给撤了。
杨雪陌问了句:“药店能买吗?”
王朝广跟堂弟王向远发出了相似的嘿嘿一笑,在谢昭听来,那与猪一般的尖叫无异:“去找大药店,这是进口版的左氧氟沙星,咳咳,我看你啊还是精神紧张!”
林海萍问说:“她这个炎症,没打针之前还没有炎症啊?咋打完针之后反而有炎症了?”
王朝广继续他的不要脸欺骗:“她这个是这样的,耳膜情况和鼻子咽喉都有关系。”
混账东西,谢昭继续暗骂,鼻子咽喉都有关系?那人家好好的以前怎么没发炎?。
王朝广接着对杨雪陌说:“你上火你焦虑都可以有炎症,现在有炎症消炎就行了。另外再开点泼尼松。”
杨雪陌不知道那是个啥东西。
紧接着,王朝广这个混账,开始直接给她上精神类药物了。继“可乐必妥”、“泼尼松”之后、他说了句“黛力新”,他叫杨雪陌吃黛力新。林海萍表示因为自己纯粹的顽固性失眠难以治疗,其他医院曾经给她开过很多精神类药物,她没吃完,包括黛力新,可以直接拿给女儿吃。杨雪陌第一次听说黛力新,脑海里冒出三个字“带力辛”,她也并不知道这是个啥药,完了她和妈妈就被忽悠着、她就被强行吃起了精神类药物。“黛力新”成为杨雪陌此生第一次吃的精神类药物。
王朝广听林海萍说家里有黛力新,就对杨雪陌说:“有就吃,你这个不能太过焦虑了。”
谢昭暗暗慨叹,果然,无耻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无耻,永远都可以把一切推脱到别人身上。
林海萍很傻,比杨雪陌还傻,直接被忽悠得真以为女儿是精神问题。王朝广叫杨雪陌配合吃上黛力新,完了再给她补一刀定性:“你不能这样焦虑!你不能太焦虑,这样焦虑你会跟机器一样一直跟冒烟似的!”前半句话他在忽悠,后半句话他说对了,杨雪陌的双耳双脑因为他一系列的无耻操作打那以后再也没能逃脱持续冒烟般鸣响烧痛的命运。
杨雪陌说:“从二号到现在一直这样我真的特别害怕。”
王朝广看了她一眼,忽悠道:“这个病,你也可以小看它也可以大看它。”
谢昭继续暗骂:去你妈的你把人家好好的姑娘打成这样,你跟人家说你“这个病”,真是个混账东西,哦,不,不是人也不是东西,你的存在就是为了恶心人的,最肮脏最下流最龌龊莫过于你王朝广。
“这个病它也可能是穿刺以后——”王朝广停住了,没有继续说——他调转了话锋:“记着,这个病情可以发展,都可以。”
谢昭心中替杨雪陌吐血:操你大爷的,发展你妹啊!人家是没病活生生被你损伤了原来好好的血管和神经!竟然跟人家说“这个病情”“病情发展”?
王朝广接着说:“本身现在没什么,就是炎症,里面水肿。”
杨雪陌非常委屈:“可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啊!”
王朝广这个瘪三直接打断杨雪陌:“你不要说你以前!以前你长这么大吗?以前你有耳鸣吗?不能说以前!现在有什么情况就面对就行了!”
把人家打成这样了,说人家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完了就让人家去面对几乎难以治愈的神经受损,赤裸裸的王八蛋逻辑!谢昭狠狠地暗自骂着,就差把王朝广家的祖坟骂出青烟来了。
杨雪陌说:“我就是怕啊——”林海萍打断女儿,冲着所谓的王“医生”笑笑:“她就是老怕打针有问题。”
王朝广气定神闲道:“不会。打针不会。打针是一个人一管一个人一组消毒过,这东西不会,要是打完针感染你早就化脓了,这个不要想那么多。”
谢昭实在忍不住了,打断王朝广,“泼尼松开多少?”
王朝广看了眼谢昭,淡淡回道:“一次吃三片。”
林海萍问这药是干啥用的?王朝广说是消水肿的。他给杨雪陌开了十二片,叫她每天吃一次一次吃三片。然后他又叫杨雪陌吃另一种药物“桉柠蒎”,他说他记得医院没有、叫她自己去买,他说是化痰的、把分泌物化化。然后他接着说病情是变化着的。
谢昭的手抖了抖:我去你大爷的如果不是你给人家打成这样,人家能一夜之间变成这样?你竟然跟人家说“病情”?还“病情变化”?
王朝广说起谎来眼不动心不跳:“有的呢、往好处转,有的呢、一激住加重了,这个无所谓。”杨雪陌痛苦地说道:“主要是这两道声音是新的,我以前从来没有蝉鸣音,现在这样我真的非常担心!”
王朝广表示担心可以理解,完了他跟杨雪陌说药物的吃法。杨雪陌跟他确认总共都吃哪些药物,确认的结果就是:氟桂利嗪,黛力新,泼尼松,可乐必妥,桉柠蒎......
林海萍母女跟王朝广道谢离开。
谢昭冷哼一声,说谢谢应该是最可笑的一句话,最应该做的事情是抽他,抽到他再也不能坑害好人!
林海萍母女在医院旁边的药店买了桉柠蒎,但是那里没有可乐必妥,于是林海萍先把女儿送回家,自己沿着家附近的各大药店寻找可乐必妥,去了好几家都没有买到,只有普通的左氧氟沙星。
中午,杨雪陌按照王朝广留的名片给他打了电话,她说母亲没有找到可乐必妥,所以只能吃普通的左氧氟沙星。她很焦急,因为她的耳周血管自从穿刺之后一直感到搏动明显,她问道:“它这样一直跳动真的不是很奇怪吗?”
王朝广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奇怪,正常现象。”
“那它什么时候才能不跳动?难道还要再打针吗?”
王朝广继续他的鬼扯:“你只要生命还在存在,它都会跳动。”
杨雪陌很委屈:“那我这样感觉明显就很不舒服啊!”
“你现在——你不舒服那是你现在耳膜塌着呢,塌着的话血管搏动的声音传导到、所以你感觉到,实际它一直跳着,内陷能起来就问题不大了。”
杨雪陌听不懂这些,更不知道王朝广说的全是瞎扯淡,她只能问道:“消完炎能起来吗?”
“你鼓膜内陷现在都在起来着,起来再消消炎把炎症消下去就行了。”
“现在起来了吗?我不知道啊。”
“那你上午来的时候不是鼓气的时候耳朵响了一下吗?!你鼓气响了一下就说明它起来了!你不要疑神疑鬼了!你就买点消炎药吃吃,问题不大!”
“那左氧氟沙星——”“一天两次。先吃着,过两天再来看看,问题不大!”
杨雪陌不知道王朝广是个日日瞎扯淡、夜夜数金币的混账东西,根本不是“问题不大”,而是她早已被打出了“很大问题”了,她的余生都被荼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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