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煤窑

文/丘墨豸

那天，姜文才撂倒了两个嫖客，心里有些害怕，怕出了人命摊上官司。在老父亲的柜子里拿了三十块钱，留下一封信不辞而别。他没敢走大道，顺着河滩出了村子，堵了一辆拉货的汽车，好说歹说坐到了山城镇，然后踏上火车一路向北而去。

在火车上，他的思路已经清晰，以前听说黑龙江有个鸡西市，那里有煤矿，自己去那里闯一闯，找个活干，哪怕是下煤窑，只要能挣钱就行。由于口袋里带的钱太少，他没买车票，一路躲着藏着，到哈尔滨的时候，还是被乘警给抓住了。姜文才一点不傻，早就编好了理由，还把三张老头票塞进鞋垫的夹层里。因为从小没出过远门，被乘警抓住的时候，他十分紧张。姜文才从小就有个毛病，一紧张说话就结巴，撒谎的话说起来更是费劲。他说要去鸡西市看望有病的姥姥，一上车钱和车票就被小旅给偷了。自己已经身无分文。就这么两句话磕巴了半天，乘警才算听明白了一点，再看他一身土老帽的寒酸像，没再为难他。

等到了鸡西下了火车，出了车站，天已经下半晌过了，他望着偏西的太阳，心里有些慌张。再望望城市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第一次感到了孤独。

他一路打听着，终于找到了一个煤矿。他一咬牙闯了进去，问人家招不招人。别说他还赶在点上了，此时的煤矿正在实行改革管理模式，煤窑矿洞承包给了个人，眼下正是招人阶段。但是承包主只招原来矿上的工人，不要姜文才这样没有下窑经验的外来人。但是一直没有招够人数，就这样姜文才才被接纳了。

矿主给发了工装，安排了住处，第二天就被分组安排下了井。姜文才正打算在这里扎根下去呢，结果还没干上三天，井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