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随礼联想到随喜,是从世俗到诗意的跨越。随礼这种事情,我不精通,一般由婆婆或者妈妈提醒,她们说随给谁就随给谁,说随多少就随多少。随喜却是我的亲为,见到结婚的场景,我就跟着幸福,丧礼呢,我也跟着悲伤,喝满月酒十二岁,我就觉得孩子长势喜人,满堂就得喝彩。
其实不光是随礼时我随喜,平时我也这样。笑点低,泪点也低,爱管个闲事,看别人高兴我也跟着乐呵。就说去菜场吧,看着热情洋溢的脸庞,听着此起彼伏的吆喝,我心里就觉得敞亮,虽说都是小老百姓,每天苦里哈啦的,挣的都是个嚼头,但一脚踏一个坑,日子过得踏实啊!
平时跟卖菜的打交道最多,商贩们腔调口音都不一样,性格脾气也各个不同。
出了棚子第一家,是一对夫妻,俱黑瘦,口音听不出来(原谅我见世面少,不是人家口音不重)语速特快,手脚也快,买菜的老是被他们带节奏。就我,有一次,五年前,我本不想吃青椒(非柿椒),怕辣。但生性随意,就随便指了指辣椒,问了声辣不辣,大姐忙说,不辣,辣椒现在特价,五块钱三斤,放心买吧!说着就扯了个袋子给我装,手特麻利,一堆全拾了,上称,“五块六,收你五块得了。”
说完,把装满青椒的袋子递过来,朴实的笑容荡在黑脸上,毫无招架之力。整个气场一气哈成如行云流水,我就迷迷瞪瞪掏出钱来,完成交易。
当那些青椒在热锅里散出辣味儿时,我的内心开始忐忑,三斤啊,我是吃还是不吃呢?
结果是,消化那堆“不辣”的青椒我用了一个月时间,两盒阿莫西林,一两金银花,嗓子发炎嘴角起泡。
从那以后,我就长了个心眼,经过他们那摊位,我故意放慢脚步,心里默念“青椒青椒”,后来再也没有错买过东西。
挨着他们的也是一对夫妻,听口音是豫东人,也瘦,婆娘嗓门亮,丈夫闷闷的,但俩人搭伙挺和谐的,因为那婆娘的吆喝声呀,老是透着那么一股生机勃勃的喜气,夫妻和顺,干啥都有精神不是?
再过去是一家卖鱼虾的,独门生意,价钱很随意,可能刚经过时,鲜虾十五一斤,走一趟再过来问,就变成十八块了。跟她理论,她说自家的东西,想咋定价咋定价。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架势。我和闺蜜看了看她脸,犹豫了片刻,看着越来越挤的人群,也马上蹲下身子,加入拥抢大军。谁叫人家的小虾活蹦乱跳的,新鲜呀!
再过去是几家卖菜的,菜品都差不多,价钱也没差,但因为人的关系,我多只是转转,啥也不买。因为我跟那些人没缘法啊,一个是大叔,还是行动处事都很糙的大叔,还有俩大姐,眉眼都不舒展,我不太喜欢跟眉眼不舒的人交往。
再过去呀,是卖水果的,卖衣服鞋袜的,卖牛羊肉的……
每天我都高高兴兴的,想着把这平平淡淡的日子活出彩来,才不枉爹妈赐的这副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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