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果果宝儿
图/网络(侵删)

有人从一次次的婚姻里逃离,总结出了人易变,情易碎的感悟;再看着身边友人同属相似的境地,越发以两性关系的不可确定作为过来人的忠告。疏不知,天之广袤,人之无数,怎可用有限的眼光看待那些望不尽的事物?
-1-
初识他那年,他站在公交站旁,清爽的装扮,闲适的神情,仿佛他身上自带那些与其不相干的过滤网,将嘈杂消抹于当下。
“好看,”惊觉这样的字眼会出自一向不喜异性的她嘴里说出。
她笑了,带着一丝不意察觉的浅笑,眼里的落寞一闪而过。
她依然是那副满不在乎,云淡风轻的模样。
“看什么呢?”他的目光炯炯,直面向她走近。
已然收回的目光,在听到陌生男音的同时,她侧声找到了发声的主人。
“看你啊。”她接口,淡然的口吻仿佛在说着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美的东西总让人多停留会,不介意吧。“懒洋洋的音质从她粉嫩的唇开启。
他笑了,向她走近,“你很特别。”
“是吗?“她不以为然。
他看到她脚下的部位,手提着一只断了跟的鞋,“你遇到麻烦了?”
“已经解决了。”她大方地将另一只完好的细高跟给掰了,速度之快仿佛之前已演练了多次。
305公交停靠至站点,她礼貌地向他说再见的话,随着人流往上。
“我是王路杰,”提高了分贝,但还是被掩其杂沓之下。
晨曦而出,带着微凉的触感,空气中似乎也被漫上了水润,清清然地格外舒适。
人群来了一波又走了一波,只是佳人未见。
记忆中那是下班的时段,于是,心情的变幻随着曙光的展露,怅落里又找到了一丝慰藉。
也许是女孩的漫不经心,也许根本就没有理由,他知道,从那天开始,思潮里皆是她的倩影,还有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王医生,下午三楼会议室开会。”同事从虚掩的门露出一个头,小声地提醒着,在电脑前做影像的他回应着。
被帘布遮起的空间光亮不显,他专注地对着仪器里的信息,一面和身旁的三两个实习生讲解着,一面轻声对病患说着,“再坚持会……好的……很好……”
他将报告单给了病患,依就用他特有的发声向其交代了几句。
室内亦恢复了光亮,病人家属带着疾风,从外走进,而后女孩说着什么。
他抬头朝向她的位置,愕然地不可思议。眼见着向外离去的背影,王路杰突兀地站起。
“等等。”他溢着喜色。
“你好。”女孩转头,不解地看着他。
“北城公交站上,还记得吗?”他将盖住大半脸庞的口罩拉下,“半月前,那个与你一起交谈的男子,是我。”极力想唤回女孩的记忆,“5月23日晚上。”他补充着遗漏。
“哦,”她笑意浅浅,“可是,医生,有事吗?”
“可以将你的手机给我下吗?”他脱口而出。
她疑惑地看向他,在母亲若有所思的眼神里,从包里取出手机。
“这是我的号码,王路杰。”长指留尖,在屏幕上轻触着。
“给你,”双手递还,“阿姨的眼睛问题不大。”说完最后一句,他的目光亦从长者面前又落回到了她的身上。
“嗯,谢谢。” 她说。
“能知道你的名字吗?”他又问。
“当然,何韵柔。” 她回。
他追她,用了两年。
她对来自异性的好感,被动地不予回应,不限于他。
感情之事又有谁能说得清呢,两情相悦终也抵不过情欲之变,她的父亲到底还是移情别恋,将苦涩留给了她和母亲。
那段没有父亲的记忆,在母亲的日记里有了答案。
她对他若近若离,他对她很好,或许是太过用心,小小的心理越是承受不起。
-2-
时光在辗转的白天黑夜里消逝,不婚主义的她不在执着于固有的坚持,她发觉原来一切皆有可能。
对镜而观,她已是五岁孩子的母亲了。
也许感情的去留,婚姻的择处,在理性之观里亦也无从看清,她笑谈,“走着走着,就将他抓紧了,放不开了。”
日常里他们经济独立,家事共同承担,她做饭拖地,他洗衣倒垃圾。待到周末,睡个昏天暗地的懒觉,或是相约晨起锻炼,寻个舒适地,观予风景。
他称她昵儿,她唤他杰哥,线上线下聊着各种,吐槽,分享,撒娇……日常的杂事多且细,他做着他的应当,她亦从他的身上学会了爱之深沉。
夜的萧瑟在暖风的轻拂里,有了一点点的不同。
她在加班加餐的某饭馆,将他爱吃的大饼带回;周末陪他看看美剧;吹着冷风,将自己包裹成种子般,在河岸看着他冬泳;因工作调动的缘由,在夏之酷暑,与他在40度的平房度过了两个夏天……
她在写下她的点滴时,他正专注地看着他的医学书籍。
保持安静的她将牛奶放置桌边一角,还未退却门帘,“谢谢昵儿。”
他朝她笑着,一双好看的长指依然在笔记上书写着。
夜半,睡意朦胧之际,硬物相碰的声响在静籁之夜显得尤为刺耳,她疼得叫了起来。
他腾地弹坐,“没事吧?”开灯下地,他揉搓着她被撞的部位,问着。
还未等她说话,拿着保温杯已从餐厅回到她的面前,“以后还是将它放在这。”他指着床头柜。
她不置可否。
往前的往前,保温杯安静地为主人服务着,却不曾想在她大手一挥下,跌落在地,至此,它的位置从房间的可触摸位置转移到了外围。
“要开灯,提醒你多少次了。”他将她卷起的长裙往下拉平,又起了话唠。
她一笑带过,“没事啦。”将被头盖得服贴。
有人说,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但阴影逝之未了,好像已成了她身体的一部。
她不喜黑夜,更不喜被光亮骤起的突如其来,也是那一蘧然的转换,她看到了她最不愿见到的污秽。
父亲儒雅的俊容在惊恐之状里仿佛变了形,女人含羞带恼的神色在那个寒冷之夜里显得格外刺眼。
“睡吧。”他说。
黑夜里,她的思绪在温柔之音里断开,遮盖着严实的薄被在他的手下拉下一截,他握着她的手,一如睡前相拥的姿势。
婚姻幸福可否?她问自己。
挺好。她笑着。
脑海里罗列着他的些些。北京连下暴雨的那几天,小区的积水漫着起,他背着她,从外往前,一路笑谈着她的无份量。
他将她的父亲似为己亲,在她无法从旁照顾时,他请了长假赶往,尽心服侍。
他不是浪漫的男主,却总能心细地记着她的喜好,将它们出现在她的面前。
在她生产的当下,他亲着她的额头,一句:“昵儿,辛苦了。”让她潸然泪下。
肠胃不好的她,时不时来个紧急之状,还在蹲坑的他从先前的惊之色到后期的习以为常,那个位置也就成了他的谦让之座。
马应龙时不时地解着应急之需,她撅起屁股,“谢谢杰哥。”她跳起抱起他的头,堵住了他还未道出的饮食禁忌……
婚姻有笑,有泪,有吵,亦在破啼而笑的小拳里恢复着热度。
不同意见里,他以他的大度完美地收官,将她欲起争端的当口消在萌芽,亦或在她享受的过程里不了了之。
尘间凡事,连接着平常之细微小节,夫妻之道,亦在那些些的雨露里,绽放着不一的光泽。前者进,后者退,间隙而放的空间,容纳的又岂是彼此鲜明的个性,还有那行之久远的往后。
在朝向正能量走向的和谐里,倚着含蓄或是低调的相守模式,在世界的某处,依然用它的光诠释着婚姻的真正涵义。
相遇,是缘;牵手,是福。婚姻的坚实,情感的碰撞,于细水长流里传递着彼此的温柔,即便是粗茶淡饭的日常,在爱的显现里,亦是甘之若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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